大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李青云说的是事实。
“可是灵主……”乔安艰难地开口，“若你……”
“我不会死，至少在打垮仙族之前不会。”李青云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我体内……”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还有四亿亡魂的力量没有用完呢。”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在众人心头。
直到这时他们才明白，李青云为何要冒险吸收那么多战场煞气。
钟山神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大殿簌簌作响：“好！好一个李青云！难怪妖帝当年说……”
话音未落，元圣立刻开口打断。
“可是，祭天典仪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我们又该怎么做？”
大殿内的气氛骤然凝固。
元圣的问题像一把尖刀，刺破了众人心中最后的侥幸。
“祭天典仪的本质……”麒麟大尊的蹄子在地面轻轻摩挲，“是向世界证明，你有资格超脱。”
李青云灰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起。
他注意到麒麟大尊的用词。
证明。
而非请求。
元圣眉头紧锁：“可那些祭坛……”
“祭坛不是关键。”瑶池老祖突然开口，声音如同冰泉般清冷，“日前我曾翻遍古籍残卷，发现一个蹊跷之处——”
她的手指在空中划过，点点灵光组成几行残缺的古文。
“妖帝天祭时，鬼海界无数大尊倾巢而出；仙帝天祭时，仙界宁舍大域也要收缩防线。”瑶池老祖的双眼突然精光暴涨，“包括星空过往曾举办过祭天典仪的强者们，他们哪个不是一方至尊？哪个不能以一当十？可最后死的时候，却没任何记载他们与谁交战的事情。”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众人心神俱颤。
乔安猛地抬头：“您的意思是……”
“我们是不是都忽略了，”瑶池老祖一字一顿道，“我们下意识认为记载中的强者们，是因举办祭天典仪而引发众怒，才招来一大群强者围杀致死。”
“困兽犹斗，何况是那些叱咤一方的顶级强者？他们难道就没想过要反抗？”
“我在想，万一是祭天典仪期间，他只能等死呢？”
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这个推测太过骇人。
那些绝世强者不是被围攻而死，而是在最虚弱时被趁虚而入？
李青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黑血从嘴角溢出。
周姚俏急忙扶住他，却被他轻轻推开。
“有意思……”李青云擦去血迹，灰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所以祭天典仪真正的危险，不是仪式本身，而是……”
“而是仪式进行时，你会变成一个活靶子。”钟山神闷雷般的声音接上他的话，“就像化茧的蝶，最强大也最脆弱。”
麒麟大尊突然开口：“诸位可还记得，三千万年前清洗之战前，那场覆盖了整个星空的‘天哭’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