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成梁来说，丢了辽东固然不能接受，但是也好过在辽东损兵折将的好。
到了今天这一步，李成梁也已经很清楚了，山蒿先的速战论已经占领了整个明廷的舆论，就连李成梁也明白，明廷到了决战时刻了。
南京。
参谋部进行了最后一次的军情推演，上报给大都督府和内阁的最终结论，是在山东进行最后的决战。
这个消息仅限于东南高层清楚，对于申时行这一类并不懂军事的大臣来说，山东是整个明廷实力最强，也是最保守和顽固的地区，为什么要选择在这里决战？
如今进攻的三个方向，山东、山西、登录大沽。
最先被否决的是登录大沽的方案。
刚开始的时候，东南高层议论纷纷，认为否决大沽方案是海军部和陆军部在争夺最后决战的机会，因为陆军部想要独吞整个灭明作战的阴谋，所以才否决登陆大沽这个海陆并进的方案。
后来参谋部专门给重臣们做了解释，放弃这种速战的方法，一方面是考虑京师这个政治中心的完整性，大都督不想要因为战乱毁灭京师这个古都，北方需要这个政治中心。
另一方面，战争到了这个地步，也需要一场决战来结束战争。
与此同时，李成梁也在大朝会上，提出了全体动员最后决战的奏章。
这份奏章是山蒿先起草的，李成梁一字不改直接在朝堂上念了出来。
申时行低着头，苏泽说的确实没错，每一次改朝换代都会有这样一场流传史册的战役，也就是最后之战。
苏泽坐在后院摆弄着机械，申时行汇报完自己手头上的事情，终于忍不住问道：
“大都督，为什么一定要一场决战来终结明廷呢？”
“汝默兄，你纵观史书，每个朝代是不是都有一场大战来终结呢？这又是为什么呢？”
但是这两个解释都有些牵强，也受到不少官员的批评。
苏泽掰着指头说道：“武王伐纣，秦灭赵的长平之役，汉灭楚的江东决战，魏晋伐蜀伐吴，还用我说吗？”
抛开那些修饰性的词汇，整个奏章的主要内容也是山蒿先一贯在呼吁的——
苏泽将螺丝拧紧了，放下手里的机械问道：
申时行愣了一下。
申时行也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得不到答案。
苏泽说道：“原因很简单，困兽犹斗，任何一个王朝灭亡之前，都会积攒全部的力量来这样一次的决战，因为大明拖不起了。”
明廷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