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纪宵安缓缓弯下腰，半跪在地。
可她依旧死命抬着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杨凯明，眼里是被背叛的绝望的崩溃。
明明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才对。
难道他不想换回自己的身体吗？
杨凯明嘴唇微张，闭了闭眼，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啊呀呀，动手那么早吗？”徐浩有些失望，“我还想再多玩一会儿呢。”
杨凯明将自己的手抽出：“早点结束游戏吧。”
徐浩不以为然：“急什么？难得遇到这么聪明的人。”
他半蹲下身子，平视纪宵安：“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就让你死个明白吧。知道为什么这老头子不会同意换回来吗？”
“因为我们也有任务啊，”他啧啧出声，“我们的任务就是不让你们这些人通关游戏，没想到吧？”
纪宵安眼睫微颤：“你们居然也有任务，是我失策了。”
她盯着徐浩，声音极轻：“反正我都要死了，你们能不能换回来让我看看？”
徐浩欣赏她濒临死亡却无力回天的模样，大方地点了点头：“行，让你看看也可以。我徐浩，同意交换回原来的身体。”
杨凯明：“我杨凯明，同意交换回原来的身体。”
他话音落下瞬间，两人的身子骤然爆发出一阵光亮。
纪宵安眼睁睁看着两人同时软软倒在地上，五秒后各自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怎么样？”徐浩下巴微扬，“是不是很神奇？”
纪宵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老师，眼里露出笑意：“确实很神奇。”
徐浩眉头微皱。
为什么对方还笑得出来？
而且她明明大出血了，怎么做到流那么多血还能坚持到现在的？
他正疑惑着，眼前场景如镜片般寸寸碎裂开来，散发出点点星光。
徐浩下意识闭上了眼。
等光芒褪去，他重新睁开双眼，看到的是完好无损的纪宵安，以及恭恭敬敬跟在她旁边的杨凯明！
怎么可能！
徐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们刚刚……你们耍我？！”
“兵不厌诈，”纪宵安笑着回他，“谢谢你告诉了我交换身体的办法。”
“怎么可能？杨凯明你踏马不会真的疯了吧？为什么要和这些人合作！”徐浩气急败坏，死死盯着对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说着就想冲上来，却被凭空出现的大网拦住。
纪宵安用了最后的墨水，道具陷入冷却时间。
她转头看向杨凯明，手里拿着自己的画：“老师，您对我的画满意吗？”
杨凯明斩钉截铁：“满意。”
“不！啊啊啊啊杨凯明你疯了！”徐浩愤怒地撕碎大网想朝二人冲来，却在半路被纪宵安身上弹出的光屏死死拦住。
那道光屏是对她的保护，这意味着她游戏通关了。
与此同时，纪宵安脑海中响起熟悉的系统声音：“恭喜玩家纪宵安通关首轮限制类游戏。请问您选择退出，还是继续观看游戏后续？”
还能观看后续？
纪宵安挑挑眉：“观看后续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您可以在副本中待到游戏正式结束。在此期间其他玩家和NPC察觉不到您的存在，您也无法干涉游戏进程，NPC也不能对您造成伤害，且不会对结算造成任何影响。”
纪宵安：“观看后续。”
她做出选择后，在两个NPC看来，她整个人就从原地消失了。
实际上她还待在原地，只是身体透明，只有自己能看见。
杨凯明眼里的浑浑噩噩瞬间褪去，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他面色骤变。
“你踏马！”徐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叛变？你疯了？”
“我没有！”杨凯明疯狂摇头，“我是很欣赏她，但我又不是傻子！我刚刚跑着跑着，就突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非常听她的话。再说了，你怪我有什么用？你不同意的话我们能换回来吗？”
徐浩气结：“少在那里胡言乱语！”
一个想解释，一个不想相信，只想着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
纪宵安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