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还没有椅子。
之前空荡荡的桌面上，多了五只身形肥硕的猪。
猪已经被洗净拔毛，开膛破肚后用白水煮熟，捞出。
最终放在一个大铁盘里，被端到了桌上。
童瀚枫面色微变：“这些不会是？”
“就是你们院子里那五个人，”孙鉴淡淡瞥了一眼，“这就是我们祭祀需要用的祭品。”
童瀚枫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可越是这样想，眼睛就越是不受控制。
目光落在那五头祭品上，他微微倒抽口凉气，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痛恨自己的视力那么好。
只是瞥了一眼，他就清晰看见那猪蹄上酷似人类的指甲。
以及那张猪脸，隐隐还能看出人类的模样。
死亡前的恐惧狰狞，似乎还没从脸上彻底消失。
“好了，”孙鉴指着桌边一个细长小洞，“就把灯笼的杆子插进去就好了。”
纪宵安闻言，抬手将灯笼杆子放了进去。
严丝合缝。
灯笼被放入后，光芒又亮了一些，还一闪一闪的。
就好像，它很开心。
纪宵安垂下眸子，将这个离谱的想法抛到脑后。
童瀚枫也照做。
“怎么样才算祭祀成功？”纪宵安拧眉，“这个灯笼放这里，不会出事吧？”
孙鉴拍拍胸口，语气里满是自信：“放心吧，不会的。”
“这个地方，被神注视着，”他语气虔诚，“任何在这里面发生的事，都逃不过神的注视。”
“没人能在这里搞小动作。”
纪宵安放好灯笼后，就退到了旁边。
闻言，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还好她是在外面搞的小动作。
“然后呢，还要做什么？”童瀚枫问道，“你不是说还有需要我们做的吗？”
“有，”孙鉴双手合十，望着屋顶，“你们先前找到的祭祀用品，也需要摆上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
“如果神的福泽想要降临世间，那神还需要一具合适的躯体。而且，必须是外乡人。”
童瀚枫面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孙鉴瑟缩一下，又强迫自己挺直脊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童瀚枫脸色微沉，又倏地笑了出声：“可以，我们会把合适的躯体带来的。”
纪宵安似乎想到什么，抬头看他。
察觉到纪宵安的视线，童瀚枫有些无辜：“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就算没有这个任务，我们也要去找她的，”他摩挲指尖，“她身上还有一个祭品用具。”
纪宵安静静盯着他。
半分钟后，她倏地笑出声：“是啊。无论如何，祭祀一定要成功。”
夕阳渐沉，直至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在地平线下。
宁静将挡在自己身前的箱子和尿素袋子又拉了拉，确保一丝缝隙也没露出来。
躲躲藏藏一整天，她早已精疲力尽。
想到村长和纪宵安，她就忍不住在心里用尽世间所有恶毒的词语来咒骂他们。
可眼前最要紧的，还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