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嘴显然有自己的想法。
“那些人死有余辜！”
“楼盖不起来就别盖，为什么要弄什么打生桩？而且他们原本盯上的人是姜敏！”
这栋楼里大多数人，之前都在这附近工作。
包括姜敏。
“她命好，出了事，有我弟弟在她前面顶着，可她当时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报警！”
“如果她当时早点报警，我弟弟就不会出事，我也不会对他们动手！”
“那些人确实都是我杀的，那又怎么样？”刘祖建哈哈大笑，“死不足惜！”
他查了很久，才查到当初是哪些人对他弟弟动的手。
没有证据，无法立案，他只能将一切仇恨深埋在心底。
然后静静潜伏着，等待着报仇的日子来临。
“呵，其实我早就发现最近你们这些人也在调查这件事，”口不由心，他从一开始的慌乱，到如今的自暴自弃，“不知道你们用了什么手段，是我技不如人。”
将那些人解决掉之后就够了吗？
不，还不够。
他又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将这些人的亲人引过来。
然后再找机会，把事实真相告诉这些人，再把他们杀掉。
“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脸上震惊又痛苦的表情，多令人畅快。”
这些人就应该跟他一样，必须要尝到亲人去世的苦。
纪宵安瞥了眼姜江：“所以，这些人在办公室被排挤，也是你的手笔？”
“呵，排挤而已，怎么了？”刘祖建不以为然，“我只需要稍微说两句话，自然有数不清的人想去为难他们。”
他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才成为了这栋楼里可以说得上话的人。
至此，他可以操控楼里的一切设备，营造出这楼里不干净的假象，为自己的恶行蒙上一层诡异面纱。
还能利用他的权限调取这楼里的监控，和纪宵安他们错开，方便实施计划。
“我姐姐不是这种人，”姜江狠狠在他身上踹了一脚，“你不许胡说八道！”
纪宵安抬手拦住她，提出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人就是当初对你弟弟出手的人？”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刘祖建下巴微抬，完全没有沦为阶下囚的自觉，“那人命不久矣，能活到现在，全靠各种仪器养着，当然不会骗我！”
纪宵安面色几变，最终定格在同情之上。
“你真可怜。”她说。
刘祖建目光警惕：“我用不着你可怜我，你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吧，我不会信的。”
纪宵安拿出一张照片：“给你提供这些线索的，是这个老人吗？”
“你怎么会认识他！”刘祖建失声喊出。
“你知道他是谁吗？”纪宵安将照片丢在他面前，“他就是建成这栋楼的、最大的投资人。”
“你害死的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欺负你弟弟的人。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失去了亲人的可怜人。”
这张照片还是她从谷仪湘那里拿到的。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三观崩塌的刘祖建，语气中的怜悯几乎要溢出来。
“你不会真以为，你真的只凭自己，就能在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内，走到今天这一手遮天的位置吧？”
“你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是个普通人的话，是怎么能拿到这么多资料的？”
“刘祖建，”纪宵安想起在资料上看到的他的名字，“你成了你仇人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这话仿佛最锋利的剑，狠狠插入了刘祖建的心里。
他猛地起身，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
姜江踉跄几步，茫然眨眼：“他要去哪里？”
纪宵安眼眸微眯：“帮我去完成这个任务比较重要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