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洛维奇拨出号码，将这台电话递到欧菲莉亚手里，短暂的嘟嘟声过后，那头传来了尼可莱的声音：“欧菲莉亚？”
“是我。”
“你是在玩什么花招？这股浓雾是怎么回事？”
“你要说我支援克族人军火，我倒还有可能做，但你说我让维萨尼科起雾？这怎么可能呢？”蝰蛇夫人坐到军火箱上，看了一眼天边已开始浮现辉光的夕阳：“你要不要回忆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收到消息说正面部队遭遇了强力打击，那帮克族残兵不可能有这种战斗力，欧菲莉亚，你是真打算死保那群克族人？他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我们不如诚实一点怎么样？克族人能给你的，我和伊本都能给，而且还是双倍。”
“你说的强力打击是迫击炮？”
欧菲莉亚吐了口烟：“我的迫击炮部队可没有加入战斗啊，尼可莱，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不管浓雾里到底是什么，欧菲莉亚，我已经把话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你再跟我装傻有什么意思？如果还是这样，那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了，除非你给我一点诚意，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到底是谁在装傻？”
女人抬起手，看着夕阳下的肌肤：“这几百个克族残兵和逃难平民对你们有什么威胁？他们跑了又对你们有什么损失？你和伊本不一样可以划地盘吗？”
“这不是威胁和损失的问题！”
电话里的音量提高了一个层级：“你根本不了解我们和克族人的历史！我们决不会对他们施以任何一丝怜悯！他们也是一样！我们是命运注定的敌人！如果你不打算帮我们的忙，至少也不要挡我们的路！”
“所以你问我想要什么？”
“是的！没错！”尼可莱继续问：“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那些克族人肯定给了你好处对不对？不然你不可能这样支持他们！我保证我和伊本可以给双倍，你只要把那些浓雾见鬼，不管是什么，你停止插手就行了！”
“我觉得你更想问我另一个问题。”
“什么？”
夕阳不知不觉已经减弱，天空中揭开了夜幕的一角。
“天快黑了，尼可莱，噢，还有伊本先生。”欧菲莉亚丢掉那颗烟蒂，眯起眼睛享受尼古丁在肺部挤压的感觉：“你们确定不打算问那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跟克族人打起来。”
啪嚓！
电话里发出一声噪音，显然是被暴力挂断。
“浓雾开始减弱了，夫人，塞穆联军可能立即就会重新开始炮击。”早已等在不远处的萨洛维奇走上来：“然后，那个克族人提里奥想要见您，河对岸有些克族士兵想要过来支援，他们就等在岸边，武器已经带有了。”
“有多少人？”
“目前不到30个，还在陆续增加。”
“让提里奥过来。”
“夫人。”独臂男人提里奥大步走近，那句‘夫人’念得还有点别扭，欧菲莉亚没等对方继续说话，便抬手打断：“提里奥，我很乐意接受你那些同族的支援，但你那些同族到底有多少人？”
“目前到了32个，夫人，应该还会有更多，但我不清楚具体是多少。”提里奥接着说：“我们在外围防线的人手根本不够，从炮击开始到现在已经死伤50多个了，尤其是两边侧翼的情况都很糟糕，我们真的需要支援。”
“我觉得你那些同族可以再多来一点，你说呢？”
“我也希望如此。”
“你瞧，提里奥”欧菲莉亚说着又掏了根烟，天空此时已经非常昏暗，打火机照亮她的下半张脸，不但让红唇更加诱人，也让那双阴影下的眼眸变得深沉：“天马上就要黑了，我衷心希望，今晚上死去的克族人能再少一些我会吩咐渡船载上你的那些同族，当然，我们要悄悄的，正好天也快黑了，去做你的事吧。”
“感谢您的祝福，夫人。”
提里奥点点头，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
“夫人”
他人一走，旁边的萨洛维奇想说什么，却被蝰蛇夫人的手势止住。
“他们说克族人不懂得感激。”
欧菲莉亚吐出一个烟圈，目光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我今晚就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不懂得感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萨洛维奇。”她拍拍副官的肩膀：“辛苦你等会再整备一下人员，做好行动计划，如果有必要，我们把这些克族人一起送下地狱，不管他们来多少支援。”
啪！
萨洛维奇立正敬礼，小声说：“九头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