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李睿并不知道PARC是什么，埃隆在一旁给了解释。
PARC是施乐公司在旧金山帕洛阿尔托的研究中心，曾经进行过众多的开放和自由研究，成果从图形用户界面到激光打印机再到面向对象编程等，尽管PARC属于施乐公司，但它的存在和研发的技术真正做到了惠及全世界，推动了时代的发展。
OPENAI想要成为新时代的PARC，正是出于一种打造开源的，自由的，充满活力的技术产品的愿景，希望全世界更多的人都能受益于他们开发的技术。
李睿觉得这个愿景有些模糊，他是一个实用主义者，而且他知道前世OPENAI到底做而来什么，所以他希望能够获得一个更清晰的回答。
布罗克曼显然没有准备好，面对这个问题有些顾左右而言他。
李睿懂了，他站在未来看现在，心态有些浮躁。
如今整个人工智能行业都很迷茫，不知道应该如何发展技术，又如何把技术转化为产品，这是一个需要时间，需要契机，需要软硬件结合的过程，既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放慢脚步。
其实DEEPMIND也没有一个特别清晰的目标，深思的狗会下围棋，能够击败欧洲冠军，即将挑战世界冠军柯杰，但击败了柯杰之后又该做什么，这些技术除了下围棋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OPENAI的理想很远大，但他们似乎没想清楚到底要如何实现，具体分为几个步骤，每一个步骤的目标又是什么。
他们或许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而李睿现在就能给他们一些清晰的建议。
“我觉得，你们首先要提出一个清晰的使命或者价值观，就像苹果，像谷歌，他们做的那样。”李睿道，“这只是一个建议，你们可以考虑。”
布罗克曼道：“你说的太对了，我们的目标有些太过模糊了，这不利于我们招募新鲜的血液。”
埃隆一旁建议道：“或许你们可以传达一个大胆点的愿景，暂时无法实现的那种，这样即便几年之内一事无成，也不会有人埋怨你们的无能。”
李睿看向他道：“所以你的特斯拉用了那么久才造出车来，就是因为这种理由吗？”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埃隆的提议其实是很多国家，很多企业，很多人都在做的事情，他们往往会提出一个看起来非常高大上很难实现的愿景，正是因为调子定的太高，所以实现不了也绝对不是我们的问题，而是时机未到，条件不够，用户太蠢，市场太小，天气太冷，起床太晚……你还别说，这种跟诈骗差不多的方法，屡屡得逞，特别好用。
换一个接地气的说法就是：画大饼！
别管饼什么时候做出来，能不能如同计划那样把人们喂饱，至少画出来了！
投资人和被投资的机构如此和谐的讨论着大饼该如何勾勒，也算是硅谷投资界的一桩奇闻，但人工智能行业正是需要这种不计成本，不计成功与否，不计成功过程的投入，才能有所收获。
这条路的前方布满迷雾，谁也不知道路上布满的是荆棘还是鲜花，是埋着地雷还是宝箱，万丈深渊下是武功秘籍还是尸横遍野，所有人都要鼓起勇气一步步向前摸索着，朝着未知前行。
真正革命性的进步，往往来自于这些直面未知的勇气。
李睿没办法去做冲锋陷阵者，但他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后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