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晴何等精明伶俐的一个人，立刻就听出了李睿的弦外之音，却一点都不生气，微微笑道：“李总是大忙人，大黄蜂和柚步合并的谈判都看不到您（见你就是为了聊合并的事）。”
李睿笑笑：“我都半退休了，这些事能不过问就不过问，再说丁洁做的很好，我跟着掺和什么（合并的事情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管）。”
杨晴道：“您跟我父亲一样，就算不在江湖了，江湖里依然有你们的传说。我父亲离开幻想也那么多年了，关键时刻不还得回去主持大局吗（别糊弄我，我知道你说了算）。”
李睿看向杨志强：“小杨总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您力挽狂澜，把幻想从危险的悬崖边上拽回来，真是太精彩了，这事您可得给我好好讲讲（还是咱俩聊吧，我跟你女儿没什么可聊的）。”
杨志强缓缓起身道：“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我给你讲，保证你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我先去喝杯水，你们年轻人慢慢聊（你们聊好，咱们再聊，你们要是聊不好，等会就未必有的聊了）！”
杨志强一走，似乎也没打哑谜的必要了，李睿无奈的看向杨晴：“小杨总，有话直说吧，今天把我叫到燕州来，到底想聊什么？我先提醒你一句，星瑞的底线已经在谈判桌上阐明了，那就是我的意思，如果你想让我退让的话，那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杨晴笑嘻嘻的道：“UBER的底线是20%，卡兰尼克要求我们坚守这个底线，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你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李睿道，“未来的大黄蜂，将会是一家千亿甚至万亿市值的企业，你们凭什么认为柚步配得上这样一家企业的20%股权？”
杨晴道：“只要柚步一天不倒下，大黄蜂就不可能达到千亿，更何况万亿。”
“那可不一定。”李睿反驳道。
杨晴道：“我是抱着诚意来跟您聊的，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柚步确实打不过大黄蜂，但也不至于很快死掉，UBER现在对柚步的态度比较暧昧，既不想失去铧国这个巨大的市场，又不想继续投入。如果柚步坚持继续打下去，UBER也还是会硬着头皮支持的，这场仗或许还会再持续半年或者一年。如果真是这样，我想大黄蜂也会非常难受。”
这就是天生的聪明人，杨晴的智商情商极高，她非常清楚自已手里的底牌，并没有虚张声势，也没有夸大其词，简简单单的摆事实讲道理，明明满手连个带人头的牌都没有，却让她打出了好几个炸的气势来。
李睿心中感慨，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姑娘会打洞，杨志强的女儿果然厉害。
难怪前世杨晴在DD出行战快滴并柚步，一路顺风顺水，并不仅仅是靠父荫，个人能力也是相当出色！
杨晴见李睿不说话，继续道：“这场战争的结局，你我都清楚，最后一定是大黄蜂获胜，但大黄蜂只会得到一场惨胜，会再多消耗几十亿的资金，会再浪费半年，一年甚至是更多的时间，谁知道这段时间会不会有其他人进场呢？谁知道政策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呢？如果胜利带不来想要的结果，这种胜利有意义吗？”
李睿笑了：“杨总真是个辩论高手，很擅长偷换概念，不过……”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花言巧语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你所谓的惨胜，只是在你的概念里，事实上大黄蜂早已经大获全胜。”
“通过大黄蜂这几年的竞争和发展，星瑞的生态链获得更进一步的完善，打造出了一支战无不胜的营销团队，瑞信支付有了最大的线下应用场景，大数据算法技术突飞猛进，人工智能得到初步应用，还通过对大黄蜂投资和千度企鹅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你坐在井里，当然看不到这些！”
杨晴愣了一下：“你说我是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