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蝴蝶疼痛地怒吼着，指甲在阶梯划出血痕，陆忘还贴心提示：“千万别怕疼逃跑，机会可是只有一次。”
他可不打算将蝴蝶也挂到空中绑成大字形。
倒也不是他舍不得又弄脏自己的衣服，反正都是三蛋洗。
主要是，他觉得蝴蝶这个人地意志力足够撑完全程。
如果撑不完，那也无所谓。
“啊……好疼啊……”
蝴蝶在记忆中沉浮，每次苏醒，都会被剧痛刺激到发出低吼，像一只受伤的猎豹。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撑到现在的？”陆忘觉得此刻有些单调，他需要对方掌握的一些线索。
为了防止蝴蝶进入记忆没听到他的话，还特意将血线操纵得下手重了一些。
蝴蝶浑身变得像刚烤过一样红，咬着牙回答道：
“你的师父有说过……成仙要斩三尸吗？在这……是指消除……执念……放不下的执念越多……越重，就越难迷失，上次听你说过迷失的事后，我就想了很多办法避免自己出事。”
说着，蝴蝶翻转两只胳膊，他的小臂内侧，居然满满都是刀伤！
蝴蝶发现疼痛能保持清醒，所以每天都在自残，再加上强大的执念，硬是挺到了现在！
老者还真说过斩三尸，原来是这个意思。
陆忘点点头，表示蝴蝶能做到这样很了不起，不过他也很好奇：
“玩家鬼压床身负着血海深仇都迷失在这，而你，一个执念是当魔法少女的人，怎么能撑到现在？你在游戏里的欲望是什么？”
“这你就不用管了吧？我是不会说的。”蝴蝶疼得浑身不由自主地抽搐，疼得嘴角流出了血。
看对方这样，陆忘懒得再问，加快了操作速度。
反正，他可以从蝴蝶的记忆中自己找答案。
在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画面中，陆忘看到了蝴蝶的童年，少年，青年……
蝴蝶生活的城市与现实类似，却又不太一样。
陆忘觉得有些熟悉，像他曾经待过的b4040-幸福梦境副本。
不过他确定蝴蝶没有在那个副本中出现过。
他看着蝴蝶在那个城市中出生，长大，结婚，和妻子生下一个女儿，过着温馨幸福的生活。
可是突然间，城市变成了废墟。
断裂的柱子下，倒塌的墙壁下，全都是尸体。
蝴蝶从残垣断瓦之中，爬了出来，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女儿。
那个女孩临死时，身上正是穿着魔法少女的裙子。
“啊——！”
蝴蝶突然惨叫一声，强行中断操作，捂着头逃跑了。
留下陆忘一个人，右手僵直地抬在空中。
刚刚蝴蝶逃跑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很熟悉的画面？
像是一个人，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许多人跪拜在那个人的脚下。
直觉告诉陆忘，那个人很不一般，而且他认识。
但是陆忘完全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寻着埋在蝴蝶体内的线，陆忘起身就追！
蝴蝶在上楼，陆忘也上楼。
他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追上了蝴蝶。
只是此时的蝴蝶已经不跑了，呆滞地蹲在楼梯上，双眼无神。
因为刚刚突然中断操作，蝴蝶的大脑损毁，现在比其他玩家迷失得更严重。
看来想问的东西已经得不到答案。
算了……
陆忘觉得自己现在有污染的事要解决，没必要给自己立太多难题。
他走上前，扛起已经行尸走肉般的蝴蝶。
“哎，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