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冉冉路过时，袋子里的黄瓜吸引了陆以光的注意。
陆以光转身抢走黄瓜，因为动作幅度大，将积木高楼撞得倒塌，落得到处都是。
蝉冥昨晚睡在沙发上，早已经醒来，让出半截沙发给张道人。
大早上的，张道人就起床了，看上去神色很不对。
目光呆滞，脸色发青，神情低落，手里抓着在墙角发现的壁虎搓来揉去。
看着十分消沉。
“他昨晚接了一晚上电话，被骂到有点崩溃。”蝉冥解释道。
全是骚扰电话，咒全家那种。
还还有不知道多少人买了“呼死你”服务，张道人的手机忙碌到关机都按不动。
说起手机，陆忘拍拍裤子口袋，正要回房间拿手机。
白猫出现在走廊，叼着他的手机噌蹭蹭小跑到面前。
“谢谢。”陆忘摸了摸猫咪脑袋。
接过手机一看，屏幕又碎了。
这次摔得更严重，连开机都开不了。
难怪陆忘没接到骚扰电话。
昨夜，他睡着后，那些人才查到他的号码。
电话铃吵醒小眠，被猫猫一爪拍得稀碎。
交出碎手机的小眠已经趴在地上捂住了脑袋，准备挨打。
谁想，哥哥又摸了摸她的脑门。
很温柔。
“喵？”
“这次不怪你，下不为例。”
“喵？……喵！(*^▽^*)”
白猫高兴，喵喵叫着跑到蝉冥和张道人面前炫耀。
冷不丁看见昨天被她追了好久的壁虎。
“喵喵喵！”
猫猫一个起身飞跃到张道人身上，与壁虎展开新一轮追逐大战！
钱冉冉端出豆浆，陆忘拿起一杯递给张道人，在他身边坐下：
“道长，不必管别人说什么。”
张道人干巴巴地“嗯”了一声，情绪依旧低落，没接豆浆。
他其实不在乎别人骂自己，毕竟平时做道士，也没少被人误会过，一切都还能忍受。
只是没想到，这次事情会闹这么大，将陆忘和季蓝也拉下了水。
还有，他当道士这么多年，遇到过不少好人，也结交了不少朋友。
那些人上网为他说句公道话，居然也被打成坏人，个人信息遭到公之于众，个人和家庭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张道人很难过，因为他的事，竟连累了这么多人。
但凡其中有一个出事，他都会内疚一辈子。
“一米兄弟，我能去抽根烟吗？”
“你想干什么都行。”
“谢谢。”
看着张道人起身，陆忘将豆浆转交给蝉冥。
后者接在手中，刚喝一口，手机响了。
蝉冥将手机放在桌上，按开免提。
“部长，你是不是找不到陆哥？他就在我旁边。”
“嗯，我猜到你们在一起，道长也在吗？他还好吗？”
蝉冥看向露台。
张道人靠着栏杆，从烟盒里拿出所有烟，十几根全塞到嘴里。
点燃。
火焰熊熊，熏眯了他的双眸。
“道长他……勉强还行吧。”
电话里的女人叹了口气：“你这么说，看来不是很好，拜托你们看着点，道长平时没心没肺没脑子，其实很敏感，在我们调查部里，只有他完全没有心眼，一直为了人类在奉献自己，别让我失去他。”
“放心，他不会有事。”陆忘答应道。
电话里的女人总算笑了了一声，开始说正事。
“我已经让人在网上排查，最初发表内容的账号已经删号，这件事可能没有表面上简单，接下来我会禁言一些账号，引导舆论转向，让事态平息。”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你，陆忘，我希望你不要擅自出手，网上那些人虽然可恶，其实只是无知，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先让我们用人类的方式解决。”
“我明白，不过你要是解决不了，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嗯。”
季蓝挂断了电话。
蝉冥默默喝下半杯豆浆。
那个女人其实很纠结吧，又想站在陆哥一边，又因为身份不得不保护人类。
不像我，本身就不是好人，跟着异族欺负败类毫无道德束缚。
而且只有我看出来，陆哥绝对不是滥杀无辜的恶诡。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所以，我才是最适合跟在神级诡怪身边的人！
“你看起来很得意？”陆忘接下钱冉冉递过来的豆汁，抿下一口，觉得好喝，又抿下了一大口。
“是，”蝉冥举起杯子，“很高兴能与您签订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