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天涯沦落人，跟我还客气什么？”
孟海洋打趣，与方言一起坐在月光里，两道年轻人的影子，被越拉越长。
深夜十二点。
方言推醒熟睡中的孟海洋，“走。”
“你疯了？被抓到会死的！”
孟海洋显然过往几次，被打怕了，一看方言玩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咔哧！
方言趁着外面稀薄的月光，强行打开铁门，伴随轻微的吱呀声，他回头，决绝的看了一眼孟海洋。
“哎，祝你成功。”孟海洋挥手。
方言立即迈入浓浓的夜色。
又过去五分钟。
周边唯有犬吠，风声呼啸的黑窑厂，陡然传来一道堪称惊天动地的嘶吼，“有人逃跑了。”
“有人逃跑了，快来啊快来啊。”
这是孟海洋的声音。
方言还隐没在角落里，伺机而动，一听这动静，心道坏了，这孟海洋给自己出卖了？
然而，动静越来越远，一群被惊醒的监控，也被孟海洋带离了其他位置。
方言这才恍然大悟，这是孟海洋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呼哧。”方言趁黑暗，小心翼翼贴近围墙，墙头有痢疾，碎玻璃片，铁钉。
这是用来防范劳工逃跑。
方言顾不得疼痛，爬上围墙迅速打量出去，果真是无边无际，空空荡荡的平原地带。
视野开阔，别说出现一个人，即使多了一只兔子，都难逃人眼。
唯有北面位置，是浪花澎湃的大江，月光下，散发斑驳的磷光，闪闪发亮。
“草了。”方言暗暗咬牙，不破不立，迅速猫着腰靠近江岸，最终一头扎了进去。
第二天。
黑窑厂迎来了一批陌生面孔。
陆天虹经过宋山的交代，顺藤摸瓜，对白云镇的窑厂进行全面清查，最终锁定到了这里。
“人在哪？”陆天虹五指一探，掐住一位彪形大汉的脖颈，正是昨天监视方言工作的光头男子。
“什么，什么人？”大汉以及厂区老板，均是吓到心惊胆跳。
抬眼看，陆天虹的背后站着一群乌泱泱的黑色身影，这阵仗，以往在白云镇，几乎没遇见过。
孟海洋站在工友最后方，一番了解之后，得知这批人竟然是找那个名叫阿木的仁兄的？
“他，他昨晚跳江了。”孟海洋伸手告知。
“他说他不可以在这里坐以待毙，哪怕千难万险，也要逃出去！”
“什么？”陆天虹瞳孔炸裂，神色刹那凝重。
一群下属瞬间反应，不用等陆天虹亲自命令，全部涌入北面位置，一个脚步垫动，集体跃出两米高的围墙。
“陆总，江流太急了。”
陆天虹脑袋都快要炸开了，明明已经找到了，明明近在咫尺，为何关键时刻，还是差了一步。
“该杀的杀，余下的工人，送他们回归各自的家庭。”
陆天虹当场结束监工的生命，又一巴掌过去，直接宰了厂区老板。
孟海洋全程如梦游，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便重获自由？
“传我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沿着河岸寻找。”
“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