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和秦峰几人好一顿安抚，小胖的声音才变回来。
“啥？厂长，你们说让我去钓鱼？可我也不会钓鱼啊。我爸钓鱼钓的好，要不然找我爸吧？”
小胖声音是变回来了，但脑子没有转过来。
“不是，我们的意思是，咱们厂里有内鬼，想让你把他调出来。”
“啊，这个啊，嘿嘿，一紧张想错了。”小胖不好意思挠挠头。
接着，顾晚晚跟小胖说了一下具体机会，听得小胖相当兴奋。
“这跟当地下工作者，找到敌特感觉差不多，我小时候就想抓敌人，这回终于…”
谢辉将小胖送回办公室时，两人又打配合演了一出戏。
站在办公室门口，谢辉脸色阴沉，对小胖说，“你先回去，今天峰哥和嫂子都对你很不满意，要不是我保你，你现在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小胖低着头，极不情愿道：“我知道了。”
谢辉一走，几个业务员围了上来，问东问西。
“小胖啊，刚才几个厂长找你啥事儿啊？”
“对啊，我看谢经理脸色也不太好，到底咋了？”
“是不是咱们玉湖的业务有问题了？”
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业务的事，他们新厂的业务部除了支援老厂，主要就是针对玉湖市场设立的。
要是玉湖市场出了问题，那他们工作也不保了。
小胖佯装难受，沉默半晌，才说了一句，“没什么。”
“嗐小胖，你就跟我们透露透露呗。我们这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工作没了，一大家子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玉湖市场的事儿，你们去问谢经理吧，还有厂长他们也在。”小胖两句话打发了回去。
角落里的庞大顺眼神不住往小胖这边飘，他本以为自己现在有些危险，想要撤，但现在看来，秦峰他们几人怀疑起小胖了。
现在撤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庞大顺想了想，决定还是在“百乐”待着，说不定还能有机会调到老厂，套取配方，还有将所有的销售资料拿到手。
到时候大赚一笔。
秦峰和顾晚晚开完会，在厂里转悠了一圈，孙鹏知道玉湖没问题，也不惦记减产了，继续加班加点干。
工人们其实还真不想减产，加班有加班费，厂里还供一顿饭，有荤有素，比在家吃的都好，每餐还给一瓶汽水。
要是汽水自己不喝，想带回去给孩子，留下瓶子押金就行，喝完再回来退钱。
全江城除了钢铁厂和车辆厂这种大厂，其他厂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大家见到秦峰和顾晚晚两位厂长，都相当尊敬。
回家的路上，秦峰和顾晚晚正好路过“三圣烧鸡店”，中午没吃上饭，两人闻到香味儿，肚子咕噜咕噜叫。
顾晚晚给了秦峰十块钱，让他下车买两只烧鸡，回公婆家一起吃。
“两只鸡，四只鸡腿，正好四个女同志。”
秦峰现在默认，鸡腿就是给媳妇、她妈、大嫂和二姐的。
“峰哥，豆豆呢？”
计划生育开始，家家户户就一个孩子，都宠着惯着，豆豆是个特例。
全家混合双打，就连秦母也不像其他奶奶那样惯孙子。
大儿媳收拾豆豆，隔辈亲，有时候也心疼，小树不修不直溜，每次她和老伴就当听不见。
“豆豆是个男人，好吃的当然要先给女同胞了。”
还没上学的豆豆，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三叔归为成年男性了。
进家门时，烧鸡热乎着，散发着香气。
“妈，我们俩回来了。”秦峰拿着烧鸡就往厨房走，但奇怪的是，今天厨房里没有爸妈的身影，客厅里只有豆豆安静看画报。
“豆豆，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在店里，爷爷奶奶和姑姑在房间里。”豆豆指了指秦父秦母的房间，房门紧闭，里面时不时传出说话声。
但声音很小，听不清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