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娥知道，这个房间里是有窃听器的，而且不止一个。
郑开齐在提醒她。
楚秀娥犹豫道，“那我在你耳边说。”
郑开齐微微犹豫，点头道：“速战速决。”
女人拿了个高凳，坐在郑开齐侧后方，下巴放在郑开齐左肩上。郑开齐吓了一跳：“干嘛？”
楚秀娥说道：“我也累得慌，放一会，很快就说完了。”
郑开齐跟中统布置的任务，是什么时间在哪个，演一场好戏。针对的是谁他们都不清楚。
跟军统布置的任务就更简单，他让楚秀娥跟雪农沟通的内容是：
盯住池上由彡和德川雄男的动静。
暗中盯梢，不打扰不发现，随时汇报。
“昨晚是雪农亲自见的我，我也跟他说清楚了你的要求。他派遣了最精锐的跟踪小组全天候盯着特高课！”
郑开齐点点头，“暗号是什么？”
“按摩。”
“什么？按摩？”
“嗯。”楚秀娥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上次不是给你叫了个一个按摩师，按摩脑袋么？以她为媒介，给你传递情报。”
郑开齐皱眉，雪农有些越权了，问道：“隔断措施是什么？”
越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他就越危险。而且，在未经他同意的情况下，怎么如此莽撞？
“放心。那个按摩师不是军统的人，是纯正的按摩师。”
楚秀娥见郑开齐有些不高兴，解释道：“带来情报的不是她，是她带来的东西。
雪农会指点她来特工总部的路上去兰桂坊买一些糕点孝敬您。情报会放在糕点里，糕点师傅准备好后，会有专人放在亮眼的地方并离开。
整个过程人与人不碰面，情报被安全周转，谁也不知道。”
自己今天能安然无恙，取决于自己来上班了，老婆白冰去了樱花酒馆见了法子小姐，说去安慰上次租界的事情，其实是主动把自己送到日本人手里。
两个人都在控制中，才没有事端。
此时突然有人来按摩，怎么会不被惦记？怎么会不被严查？
雪农有些大意了。
郑开齐笑了，“哪有完全安全的情报传递？只不过谨慎再谨慎吧。
算了，先看看再说。”
看得出来，男人并不满意，楚秀娥的手更加轻柔起来，有些惴惴不安。
“没事，你紧张干嘛？记住，你是我的人，然后才是军统的人。分清主次。”
郑开齐安慰。楚秀娥低不可闻应了声，电话就响了。
楚秀娥拿过电话递给郑开齐。
郑开齐示意他接。
很快楚秀娥挂掉电话。
“说上次预约的今天来按摩，还让不让来？”
这就意味着，军统那边真的出现了变故。
郑开齐沉声道：“让来吧，来吧巧手的，女人嘛，软和灵巧的手，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