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将钢镚夹在手指上，用力朝那个破碗一弹。
“铛啷啷”
钢镚与破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破碗里竖着转了几圈后，便安静的躺在了里面。
看那空荡荡的破碗，这钢镚，多半是他今晚第一次入账。
“铛啷啷”
随后，顾川如法炮制，又丢了一个钢镚，精准无误的落在了破碗里。
可最后一枚钢镚，却是出现了偏差，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便是磕在了破碗的边缘。
将原本已有缺口的破碗，又砸下去一个角。
而那钢镚，则顺势弹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乞丐身后的护城河飞了过去。
“吱——”
可就在那枚钢镚眼瞅着就要掉进护城河时，那醉心拉二胡的乞丐，忽然用力一扥...
他怀中二胡的琴杆，竟然抽离了出来。
然后猛地朝后一伸，稳稳地将那枚即将掉入护城河的钢镚接住了。
“铛啷啷”
随后，琴杆轻轻一抖，那钢镚直接弹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破碗里。
顾川看到这一幕，内心不禁泛起诧异。
随即对那乞丐哥们竖起了大拇指，“鸽们，练家子啊。”
“学过杂耍？”
那琴杆可是比钢镚窄了不少，可他依旧能准确无误的将钢镚接住，这眼力，这平衡性，可绝非常人可比。
若是放到古代，没准就是个武林高手，至于现在嘛...
倒是能进杂技团混口饭吃。
乞丐哥们抬头看了顾川一眼，随后，又将琴杆抵在二胡上，悠悠的拉了起来。
顾川见状，啧啧称奇。
这鸽们的二胡，跟别人的好像也不太一样。
别人的二胡，这琴杆上的弦跟那根竖弦是相互套着的，抽不出来。
可这鸽们的二胡，琴杆上的弦却是搭在竖弦上的。
“你把我碗砸坏了，赔钱吧。”
那乞丐鸽们忽然开口道。
虽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但似乎...
年纪并不是很大。
顾川闻言一愣，随即摇头笑了笑。
鸽们，我给你钱，你还管我要钱。
不过，顾川还是给了，毕竟，谁让他闲的把人家碗给砸坏了呢？
随后，他便从票夹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到了破碗里。
乞丐鸽们看着碗里的百元大钞，不由得抬头看了顾川一眼。
“你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虽然你砸了我的碗，可却是施舍钱财，出于好意。”
“我问你要钱，并不占理，你怎的就给了？”
顾川耸了耸肩，“出发点虽是好的，可最终却是做了坏事，自然也是理亏。”
那乞丐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那你觉得...”
“出发点是坏的，最终却做了好事。”
“跟出发点是好的，却最终做了坏事，哪个...”
“更糟糕呢？”
顾川神色微怔，显然没想到，这乞丐鸽们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稍加思索后，便是开口道。
“有句话叫，‘论迹不论心，论心不论迹’。”
“坏的出发点却做了好事，这是论迹不论心。”
“而好的出发点却做了坏事，这是论心不论迹。”
“至于哪个更糟糕，只能说见仁见智吧。”
“追求结果的人，自然希望是第一种，可若是追求心安的人，自然会选第二种。”
pS：这破数据给我气笑了，溜了，开新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