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南侧，有个通往地下的钢化旋转楼梯，从这里下去，是一个堪比足球场的巨大空间，几乎掏空了整座钦天监地下。
地下层很乱，地上堆满了方便面盒，饼干箱，塑料袋，果皮纸屑一类的生活垃圾。
显然是有人长期生活在这里。
墙上和地面上，还有不少被拆掉的门框和门板，堆得乱七八糟，比起研究院，更像一个废品回收站。
各色门板上，绘制着奇异图案，霍浒一看就惊了。
“这些都是诡门？”
“嗯，已经都掏空了。”
江愿道：“看来那老东西就是在这里，拿诡门做研究。”
他指向已经被炸毁的电脑操作台，问:“霍浒，这个能恢复吗？”
霍浒：“我试试。”
他从手机App里点出一个银色的老式铁皮手电筒。
这是时间电筒，只要照射在物品上，旋转筒身上的旋转钮，就能将物品恢复到特定时间点。
此物只能对低等物品使用，虽然效果只能维持半个小时，但对他们现在来说完全足够了。
霍浒将电脑恢复到正在使用的状态，玉老迅速翻阅资料，从冗繁的信息中提取关键点，却是越看越心惊。
“蒋健手里，果然有个能控制游戏的道具。”
“他用这道具吸干了这三千七百多扇门里，所有生灵的魂魄，只要再收够八万魂魄，那他就能让这个游戏超越...灭级。”
“超越灭级？”
忠梁倒吸一口气：“那是有多麻烦？！”
此前的颠倒天宫，就已经让安全部元气大伤，如果再来个超越灭级的，那这地球人还当不当了？
玉老严肃道：“如果游戏超越灭级，玩家能力又被无限压制，那这游戏只要一现身，就能杀死地球上的所有人，造成真正的生灵涂炭！
在我们学术界，一直对此有猜想，所以早就给这个等级定好了名字，那就是......”
“净。”
江愿脱口而出。
玉老点头：“对，就是一干二净的净，只要净级游戏现世，那......不对！”
“这是我们的内部机密，你怎么......”老人眼珠瞪圆，白眉高扬，怒道：
“你在我家也安插间谍了！？”
江愿一边四处摸索，一边淡定道：“什么安插，这是我对你们这些老人家的关爱。”
在江愿和全世界敌对期间，可没少在这些政要高层周围安插间谍。
几乎是高层们早上开会，江愿中午就能搞出对策，把这些人玩儿得团团转。
所谓的内部机密，不过是他茶余饭后的笑话大全。
玉家长老绷不住了：“你这泼皮...！！！”
骂到一半，却被异响打断。
咔擦---！
西侧原本空白一片的墙面，突然裂开，凸出一冰箱大小的一块。
江愿在西侧墙面上摸了几分钟，终于打开了这个隐蔽最深的保险库。
厚如城墙的库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幽深空荡。
但也不是一无所有。
十平米的保险库地面上，丢着一些纸屑和果皮，像是对江愿的无情嘲讽。
他用凳子撑好保险库入口，走进去看了一圈，确定所有重要之物被搬走后，正要离开，余光一扫，却在一个废纸箱旁，发现了一件眼熟之物。
看着那物，神子心中涌起一抹不适，眉头收紧，走过去，就见地上是一个玉盘似的白圆纸包，躺在几个塑料袋下，不仔细还真容易忽略。
江愿弯腰拾起，掀开褶皱的纸包装，就见里面果然是一块深褐色的茶饼。
茶饼左上角，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不多不少，正好够泡一杯热茶。
正是当年，江愿亲手掰下泡给蒋健的。
看着这件像垃圾一样，被遗弃在保险库深处的拜师礼，江愿胸口一闷，眼角酸胀，陷入了片刻恍惚。
事实上，蒋健一开始是不想收江愿为徒的。
可板凳不让扁担绑，扁担偏要绑在板凳上。
少年神子偏就看中了蒋健，非要给他当徒弟。
原因很简单。
每次江愿在学校里惹了事，闯了祸，老师要他叫家长，小江愿不敢劳烦江女士，就会苦苦哀求蒋健，让他顶着他爹的名头，去学校忽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