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将碎瓷甩向角落,清脆的声响惊得侍立门外的侍卫浑身一颤。
“孙崇明,袁天禄。”
凤项图屈指叩击案几,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两位家主心尖,“你们可知拒绝我的下场?”他忽然掀开袖口,露出腕间缠绕的赤金凤翎,那羽毛如尖刀一般栩栩如生,泛着流火。
不用说,此羽毛便是一件武器型宠兽了。
孙家主攥着青玉扳指的手背暴起青筋,额角冷汗浸湿了花白鬓发:“凤特派员明鉴,非是我等推诿。三日前一只的黄金级疾风狼,被陈城主那只紫色小兽撕碎不过三息......”
“而且那陈鹿的'尖刀'上月屠了北邙山血蝠窟。”袁家主突然抬头,右眼那道狰狞刀疤泛着红光,“三十七只白银级的血蝠,哪怕是黄金级的凶兽都不敢招惹,可在陈鹿这里,连兽晶都被剜得干干净净。”
凤项图忽然轻笑,指尖金芒流转凝成一只火雀,雀喙轻啄间竟将案上茶渍焚作青烟:“所以你们觉得,我凤家不如区区边城莽夫?”
火雀振翅扑向袁家主,在他肩头化作点点火星消散。
殿外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紧接着是侍卫压抑的痛呼。
凤项图漫不经心地抚平袖口褶皱:“我那位堂兄此刻应该过了落星峡,他豢养的那条碧磷蛟......”
话音未落,远处天际隐约传来龙吟,震得琉璃窗棂嗡嗡作响。
两位家主对视一眼,孙崇明袖中龟甲无声碎裂,袁天禄腰间佩刀突然泛起血色纹路。
“我等遵命!”
他们同时起身抱拳,衣袖翻飞间带起的气流竟将烛火压得几近熄灭。
“三日后子时,西市粮仓火起为号。”
凤项图把玩着新凝出的火雀,看着它扑向殿角蜷缩的阴影,“记得让你们家的小辈去城南赏月,听说今夜......”他忽然偏头看向窗外翻滚的乌云,“星陨如雨。”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凤项图突然挥袖震碎整张案几。
飞溅的木屑中,他脖颈处浮现出暗红咒印,那分明是凤家的特殊秘法。
“老东西......凤家,我才是第一天才......还有这‘凤诀’你以为不教我,你以为我就学不到吗?”他盯着掌心浮现的凤纹冷笑,“等我把陈鹿袋摆的脑在宗祠,倒要看看谁还敢提庶出二字。”
殿外惊雷骤起,暴雨倾盆而下,却浇不灭地砖上渐渐漫开的赤金火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