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之前唱歌都是在车上用尤克里里伴奏。
此时坐在马路边，手里没有乐器只能清唱。
不过接下来要唱的歌，前半部分本来就是清唱。
“这城市满地的纸屑
风一刮像你的妩媚
…
黄灯了人被赶过街
我累的摊坐在路边
看着一份爱有头无尾
…”
没有过多的技巧，
更没有刻以压着嗓子去装深沉和压抑，
陈墨的歌声就像是散文诗一样在陈述着一种心情、一个故事。
一路看着他直播的网友，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沈胖子的遭遇。
所有人的情绪也自然而然的代入到歌声之中。
【坐标成都，明明写的是沈胖子的故事，却又像我情绪低落时候走在成都街头的样子。】
【坐标杭州，写的明明是爱情又不止爱情，就像写我每天下班后失落走在路上的样子。】
【坐标铁岭，明明是深川的街景，和我们大城相隔了三千公里，我却感觉他唱的是我们这尬瘩！】
【……】
一时间，满屏弹幕都是报坐标。
“哦…
观澜东路走九遍
脚底下踏着曾经你我的点点
我从日走到夜
心从灰跳到黑
我多想跳上车子离开伤心的深川
…”
陈墨搬运的正是另一个时空火车头乐队的代表作《忠孝东路走九遍》。
为了应景和协调，
他把“忠孝东路”改成了“观澜东路”，“岛北”改成了“深川”。
这一段副歌很吃声线和技巧，高音之余还要保证声响的雄厚。
有些歌手能唱高音，就是因为缺乏雄厚的声音条件，高音一出就让人觉得刺耳！
如果此时孙南在这里，必然可以完美唱出这一段高潮。
陈墨的唱歌技巧和孙南之间差了几个钟晴子。
意料之中，
不出意外的唱疵了，
甚至还在破音边缘徘徊！
但是，
就这种似破非破、像歇斯底里一样的呐喊式歌唱，
反而一下子捉住了所有人的情绪！
【卧槽，明明主播要破音了，为什么他唱得我头皮发麻？！】
【我也是一样，为什么还想哭？】
【主播的歌声还是一如既往的烂，也一如既往的勾我情绪！】
【主播的歌声共情能力太强了！】
【没错，所有歌唱技巧本来就是为了共情去服务，之前我们都被迷惑了，其实主播是天生的歌者，所以他的歌声不需要任何技巧一样让人心醉！】
【虽然没看懂，不过你字多，信你！】
【……】
网友有没有被唱哭，
不知道，
沈胖子是真被唱哭了，
往日和董芳的点点滴滴昨日重现眼前，
…
“观澜东路走九遍
穿过陌生人潮搜寻你的脸
有人走的匆忙
有人爱的甜美
谁会在意擦肩而过的心碎
……”
在到副歌第二遍，
沈胖子跟着一起是嘶吼了出来，
一起的还有他的泪水，
还有
董芳的好、
董芳的坏、
董芳的所有一切，
也随之一起碎去！
一曲唱罢，
伴随着沈聪的歌声和泪水，直播间的网友全都已经泪目。
全都忘记了弹幕！
什么情况？
陈墨看着直播间空白的弹幕，
根据以往经验，
此处该有掌声……
错了，
此处该有打赏才对！
咣当！
说时迟那时快，
一个久违的、
钢镚掉落地面的、
悦耳的声音跟前响起！
陈墨捡起地上一块钱的硬币，
抬头看去，
一个满脸皱褶的拾荒老人。
“小伙子，唱的不错！”
这是……
现实的打赏？
“大爷，我们不是卖唱的……”
“别害羞，卖唱怎么了，凭才艺赚钱不丢人！”
老人摆摆手，
“大爷我赚得不多，只能赏你们一块填饱肚子。”
“不过我建议你们最好买个二胡、吉什么他妈的，那样打赏就多了！”
背上满满一袋易拉罐、塑料瓶的蛇皮袋，
深藏功与名，
扬长而去！
沈聪抹去眼泪，和陈墨相互对视一眼。
“我们……刚才是要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