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妈妈，我不该跟你发火。”
“没事，我理解你。依兰，是妈妈害了你。”
“你怎么会害我呢！要害也是那个人害。妈妈，谢谢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成为你的女儿。”
“傻孩子，妈妈也要谢谢你，有你我才有了盼望。”
依兰躺在妈妈的怀里，幸福地睡了。
听着依兰匀称的呼吸声，秀米知道依兰已经睡着了。
她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依兰的话，让她心里的疑问有了答案。
她一直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如若白建业真的早已经不在了，那她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是不是还是想现在这个样子，自己骗着自己，坚强地活下去？
她不是没怀疑过白建业早不在人世，她是不敢怀疑，也不敢去报警。
曾经，她也在派出所门口徘徊过。
那是十年前，陆芳芳第一次回来的时候。
她疯了一样的找，周边的城市几乎都找了个遍。
当时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是不是他早就不在人世了？
转头又想，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对他心存愧疚，不敢出来见她。
再等等，等到他放下了，就会回来的。
就这样自己骗自己，一年复一年。
秀米想：如果不是今天依兰点破，她会永远活在自己的谎言里。
眼泪无声地落在枕头上，白建业，难道你真的早就烟消云散了吗？
白建业，你到底是自己自杀的？还是被人害死的？
你能到我梦里来，跟我说清楚吗？
秀米无声地哭着，心里默默地祷告着。
她希望白建业晚上能进入到她的梦里来，跟他说说他到底是怎么遇害的。
她要帮他报仇，帮他把杀他的人给绳之以法。
那晚，白建业并没像秀米祈祷那样，来到她的梦里。
早上起床，秀米两眼红得像桃子。
周易知道她昨晚跟依兰吵架了，知道她哭了，所以他并没觉得秀米的眼睛有什么不妥。
依兰也起来了，经过了一晚的休息，依兰明眸皓齿，青春逼人。
周易想，看来女人年龄大了，哭一哭便会在脸上留下痕迹。
年轻的，只要睡一觉起来，便恢复如常。
他不知道，秀米昨晚哭到将近天亮。
“阿姨，学校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依兰可不可以早几天回学校？”
周易昨晚想了很久，今天还是跟秀米开口了。
父母交代过，不能在依兰家住太久。
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开学，这个时间不尴不尬，他不可能先回上海后过几天再过来接依兰。
他知道现在依兰的爷爷也走了，家里只有秀米跟依兰了。
要是依兰去了学校，家里就只剩秀米一个人了。
他纠结再纠结，还是决定今天问问秀米。
“依兰的意思呢？”
“我还没问她呢！得先你同意了。”
“好，她如果想先回去，我就提前到我大哥的饭店去帮忙。”
“那行，等会我问问依兰吧。”
“可以，我的，你们不要担心。”
“先跟依兰回去，主要是我父母想见见依兰。”
“哦，那就先回去吧！替我感谢你父母，这次爷爷的事，多亏你来帮忙。”
“不用客气，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