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黄枭不禁问我：“管理会的人一直在医院里面监视，肯定着重监视那个病房，你只要来就会被怀疑上，其实应该派其他人来，不然你怎么跟方定山解释？”
夏萌替我回答：“派其他人来也会被怀疑上啊，还是会查到的。”
我点点头：“方定山派洪刚亲自来监视，说明管理会很重视孙建华这个人，叫其他人来百分百要被抓去审讯啊，最后要么把我们供出来，要么他自己被关起来直到说实话为止，没必要去害人家。”
“我就是要让方定山怀疑我，至少他会念及兄弟感情，不会轻易把我抓起来。因为我们没办法拦截到孙建华，只能在医院看到了他，想办法掩护他。”
黄枭提醒道：“这个事情基本是无解的，孙建华要看他女儿，就必须进入病房，不管他怎么伪装，只要进去过就会被盘问。”
“而且他女儿……说实话没多少时间了，孙建华肯定要来，谁也拦不住他。”
我也知道孙小雨没多少时间，因为她现在病发严重，有严重的心衰，必须要进行心脏移植。可是要移植心脏就需要有供体，医院说现在没有供体，至少都得等两三个月，有些病人甚至要等一年两年才能等到供体，孙小雨哪等得了那么久。
她爸爸孙建华肯定也知道这个情况，所以才不顾墨门的劝阻，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回来见女儿最后一面。
……
当晚。
方定山果然联系了我，说约我吃饭。
到了饭店后，罗大江也在。
酒过三巡后，方定山开门见山地问我，今天去医院干什么。
我把对洪刚撒的谎又撒了一遍。
“这里没有外人，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跟墨门有联系，或者在帮他们做事？”
方定山平静地看着我：“想好再回答，以前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既往不咎，毕竟我也不是一个大义灭亲的人，但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见气氛有些严肃，罗大江笑了起来：“都是兄弟，有什么说什么，不要藏着掖着。”
我撒谎从不脸红，义正言辞道：“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方定山点了点头，不再质疑，但提醒了我一下：“你今天去送钱的那个病房里面，是孙建华的妻女，得病的是孙建华的女儿，孙建华是墨门的人，是我们在抓捕的重要逃犯。”
“孙建华最近要来探望他女儿，因为他女儿时间不多了，你这个时候出现在医院，并不合适，如果你不是我兄弟，你现在已经在管理会的审讯室里面了。”
我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没必要在他去探望女儿的时候抓他吧，这可能是他们父女最后一次见面了。”
方定山眯起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又充满怀疑：“执法不是过家家，法不容情你没听过吗？孙建华屡次触犯法律，早已是罪孽深重的人。我们可以在抓捕他之后，给他们父女安排见面的机会，因为法律也有温度，但绝不是为了让他见女儿，我们就不抓他。”
我鼓起勇气说了几句作死的话：“方哥，他们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团结在一起反抗那个组织，我们都算是云溪村的后代，都是受到迫害的人，你现在有能力去改变很多事情，是不是应该先制裁真正的坏人？”
方定山冷着脸，看了我许久，最后说道：“你刚刚这番话，如果是说给管理会的其他人听，你至少会被关起来先审查一个月，交代不清楚就是无限期关押。”
罗大江忙劝道：“祁安，不该管的就别管，这年头必须要遵守法律，不遵守法律早晚要出事的，连我都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
“当然了，做也得偷偷摸摸的做，你说的那些人太张扬了，再怎么也不能让你二哥为难是不是。”
我点点头：“明白了。”
方定山看着我，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跟洪刚一起在医院里面监视着，直到孙建华露面，把他抓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