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说，我的保安都被你弄得半死不活，我再出去，这么大个诊所谁来看着”
尼罗河医生瞪眼道。
“行行行，我去行了吧。”
他自知理亏，只好捏着鼻子接下了这个苦差。
“妈的，得赶紧给牛大吉也弄个自由进出下水道的资格，以后这种事情就交给它去干。”
刘正心中暗道。
正在赶往目标地址的牛大吉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那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刘正说道。
“走吧走吧。”
尼罗河医生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
“唉，世风日下，人心凉薄啊。”
出了诊所，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废话真多。”
狮身人面兽用尾巴捆住他的腰，把他甩进了车里。
“你这上车的姿势挺新颖啊。”
司机看着倒栽葱插进副驾驶的刘正揶揄道。
“咳咳，这你就不懂了上校，这样上车有助于锻炼颈椎和促进血液循环。”
刘正一本正经地说道。
“真的那你以后都这么上车吧，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
“那就算了，过犹不及，偶尔锻炼一下就可以。走吧，去‘死得爽’殡仪馆。”
他翻过身说道。
殡仪馆离诊所就有点距离了，还好在凭借跑车出色的性能还有司机卓越的车技，还是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达到了目的地。
“死得爽”殡仪馆的店面倒不大，而且装修风格也偏向城乡结合部。
不过既然老头自己要求，那好不好的也就它了。
“欢迎光临。”
刘正一走进殡仪馆，一个圆脸光头就迎了上来。
光头穿着一身稍显宽大的西服，戴着黑框眼镜，留着两撇小胡子，脸上带着虚伪市侩的笑容，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打量和算计。
“我要办丧事。”
刘正开门见山地说道。
“当然，来我们这里的都是办丧事的，让别人办丧事的应该去黑市。”
光头开了个玩笑。
“你们这儿都有什么套餐”
他问道。
“一进来就问套餐，先生果然是快人快语。但丧事喜事都是人生大事，急不得。要不我们先看看墓地”
光头提议道。
“你们这儿还有墓地墓地不是都在公墓吗”
刘正疑惑道。
“这位先生一听就是懂行的。没错，墓地确实都在公墓，但我们和公墓有协议。只要你在我们这儿挑好了墓地编号和户型，我们马上就可以派施工队去施工，绝对不耽误下葬。”
光头的声音抑扬顿挫，仿佛不是在推销，而是在演讲。
“行吧，那就看看吧。”
好歹也认了干爹，连个户型都不挑确实有点过分了。
“好的，您这边请。”
光头把刘正带到了大厅中央。
“小陆，给客人展示一下最新的户型图。”
光头命令道。
“好的，经理。”
一个略带口音的声音从地面传出。
刘正看向地面，地砖上嵌着一个穿着衬衫短裙的女人。
女人说完，身体便隆起变形，很快变成了一个售楼中心常见的那种沙盘。
“先生请看，这是我们在公墓精心打造的高档社区，全都是上风上水，地下cbd，人生后园。”
光头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教鞭，一边对着沙盘指指点点，一边慷慨激昂地说道。
刘正看向沙盘里的各种墓地模型，上面都贴了编号。
“这些都是你们买的墓地”
他问道。
“没错。每一位入住我们社区的业主都经过精挑细选，绝对都是高素质高档次的人才。而且我们还为社区配备了专业的管家，专门负责解决业主的需要和业主间的矛盾，保证让业主享受比生前还要舒心的居住体验。”
光头点头道。
“那管家是活人还是死者”
刘正顺口问道。
“我们采取双管家制，死者管家负责处理公墓内的事务，活人管家负责处理公墓外的事务，做到专人专岗、专事专办，总之就是两个字，专业！”
光头大声说道。
“听着倒是不错。那套多少钱”
他指着一套大平层说道。
“先生真是有眼光，这套是稀缺阳光豪宅，双卫大客厅双阳台结构，复式设计.”
“停停停，这不是套大平层吗”
刘正打断了光头的滔滔不绝。
“这是二楼，一楼在地下。”
光头解释道。
“.行，那稀缺阳光又是什么，公墓有太阳吗”
“我们为社区配备了专业的美容级太阳灯，专门供应给有需要的业主。”
光头不慌不忙地说道。
“.牛逼。我听说你们这儿还有很多攒劲的项目，比如什么‘十八相送’和‘姐妹’之类的。”
“先生家里的去世的是位老太爷吧”
光头眉头一挑。
“你怎么知道的”
“同时要求这两个项目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老太爷。十八相送也有好几个档次，先生您想要哪一种”
光头问道。
“有哪几种”
“有十八铜人、十八学士、十八佳人、十八般武艺、十八般兵器、十八层地狱、十八摸等等，如果您现场办理会员的话，我们还有十八罗汉的隐藏项目。”
光头说道。
“我们和元宇宙那边也有合作关系。”
他忽然凑到刘正耳边小声说道。
“十八罗汉就算了，那个十八摸是什么”
刘正刚弄死了一堆秃驴，到时候十八罗汉一来就成给他办丧事了。
“哦，就是十八个推拿圣手同时为死者按摩，一边按摩一边下葬。”
光头说道。
“十八位，站得下吗”
他虚着眼道。
这得是巨人族才享受得了这个项目吧。
“先生误会了，我这种说的是字面意思，十八个推拿圣手就是十八只手。”
光头不慌不忙地说道。
“.”
神他妈十八只推拿圣手，这么多手在死者身上摸来摸去，知道的是在丧事项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萎谢尸体呢。
“那姐妹呢”
刘正问道。
“姐妹我们这边也有两个档次。小娣，去把‘姐妹’拿出来给客人看看。”
光头命令道。
“好的，经理。”
大厅角落的黑布掀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