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令如山,自邺城发出,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三军。
河内郡,壶关。
徐晃接到命令,披甲持斧,立于关隘之上,眺望北方的连绵山峦。
半年时间的操练与整备,麾下士卒早已是百战精锐,粮草器械更是充足。
“传令!大军开拔,目标,上党!”徐晃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
号角声冲天而起,雄浑苍凉,回荡在太行山间。
早已集结完毕的大军,如同苏醒的猛虎,迈着整齐的步伐,踏出关隘,向着并州腹地挺进。
黄河北岸,靠近西河郡的渡口。
张辽勒马立于船头,冰冷的河风吹动他的战袍,猎猎作响。
身后的河面上,是密密麻麻的渡船,无数精锐士卒正有条不紊地登船。
他们的任务,是渡过黄河天险,直插并州侧翼,与徐晃形成呼应。
“渡河!”张辽拔出腰间佩刀,刀锋直指对岸。
船橹划破水面,一支庞大的舰队,载着复仇的火焰与征服的意志,向北岸驶去。
与此同时,幽州,蓟城。
公孙瓒接到叶明的军令时,这位白马将军沉默了片刻。
他与叶明之间,有过合作,也有过芥蒂。
但此刻,看着军令上清晰的部署,以及随令而来的充足补给,公孙瓒明白,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也是向新主公示忠的最好时机。
并州,这块他曾经觊觎过,却始终未能染指的土地,如今唾手可得。
“集结白马义从,出兵!”公孙瓒的声音带着久违的兴奋,“西进!目标,雁门!”
三路大军,如同三柄锋利的尖刀,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刺向了并州!
消息以惊人的速度传到了晋阳。
并州刺史张扬,正在府邸中饮酒作乐,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已,忘却日益逼近的危机感。
当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大厅,将三路大军同时来袭的消息禀报上来时,张扬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张扬猛地站起,酒意瞬间醒了大半,脸上血色褪尽。
“徐晃出壶关,已逼近上党!”
“张辽渡过黄河,正向西河郡杀来!”
“公孙瓒……公孙瓒亲率白马义从,出了幽州,正扑向雁门!”
斥候的声音带着哭腔,每一个地名,每一支军队,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张扬的心头。
他踉跄几步,扶住旁边的案几才没有摔倒。
完了!
彻底完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叶明会对他动手,但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雷霆万钧之势!
三路大军,几乎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徐晃和张辽,都是叶明麾下能征善战的猛将,兵锋之盛,他早有耳闻。
而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更是北地边境的噩梦!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争,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围剿!
“快……快召集众将议事!”张扬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然而,将领们来了,又能如何?
晋阳城内,兵力不足,士气低落。
张扬这些年耽于享乐,疏于军备,麾下兵马早已不复当年之勇。
面对叶明精心准备的三路合围,他们连抵抗的勇气都难以提起。
恐慌如同瘟疫,在晋阳城中迅速蔓延。
不到一个月,上党郡失守,徐晃兵临城下。
西河郡望风而降,张辽长驱直入。
北面的雁门关,在白马义从的冲击下,几乎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公孙瓒兵锋直指晋阳。
晋阳,已成一座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