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比愧疚以至于逃不出怪圈的九梦，云意辞突然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猜测。
“你从降世到魔族之后就未曾离开过吗？”
九梦不解她的意思，但仍是老实点头。
“我能隐约感觉到魔族的变化是因我而起。”
“我担心我去到人界与妖界之后又会让人族和妖族发生变化，还有担心魔族事态一发不可收。”
“所以我从未离开过魔界。”
这话云意辞是信的。
那颗光核在人界流转了这么多年，对九梦无比重要，但她宁愿等“有缘人”送上门，也不亲自去人界找寻光核。
云意辞试探道：“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能生育正是因为你在魔界呢？”
“你这次有了躯体之后，不如跟着我们离开一段时日，看看你不在以后魔界的变化。”
已知，玄灵域和黄灵域的魔族都是正常的，唯独地灵域能生。
其中的变量不就是多了个九梦。
九梦呼吸一窒，她很想否认，可是一时竟想不到任何辩解的话。
众人也愣了下。
他们被九梦的话先绕进去了，连沈怀川都没想到这一层。
九梦马上反应过来：“可是，就算你猜测是真。”
“我现在离开的话，孤若一定会趁机一统魔族进攻人界的。”
若说一开始九梦是出于怜悯而选择留在魔界，后来就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步一步推上这个下不来的位置。
云意辞笑道：“这就不必担心了。”
“当然是先处置了孤若再谈其他。”
“帝诏，拜托你了。”
“就是你在玄灵域经常跟魔族签的那个......”
帝诏难得听她软言相求，当下连心都愿意舍给她，这等小事哪有不应之理。
......
一路收买魔心，携魔族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的孤若还不知自己的结局已经被定好。
他正自得于自己的神机妙策。
那与人族勾结的魔还带着一名火相妖修，没想到这伙人是冲着九梦去的。
九梦手臂已断，与那伙人定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他此时打着与九梦联手共同抵御外敌的口号，占尽天时地利。
孤若简直要大笑三声。
赶路的魔兽足下生尘，大地的震颤传出老远。
“来人，还有多久到天罚城？”
外面领兵的魔将闻声而来：“禀报大人，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前方焚光城。”
“他们传来消息，城主星极愿意主动归顺我们，但是他还想当城主。”
孤若仰天大笑：“哈哈哈，我没记错的话，焚光城曾是九梦的死忠？”
“你给他传信，就说我答应了。”
“顺带探探那伙人的去向和九梦的动静。”
“九梦还活着吧？”
魔将恭敬道：“是，九梦近日曾在天罚城露面，不过她的手臂似乎已经长不好了。”
孤若大喜过望：“好好好，九梦既然还活着，说明那伙人的实力不敌九梦啊。”
“现在趁其势弱，先将九梦的势力夺来，再将九梦那贱女人在天下魔族面前碎尸万段，让所有人知道到底谁是真正的王者。”
“等九梦一死，魔族皆为我驱使，何愁霸业不成！”
“加快速度赶路！”
“再探九梦的情况！”
魔将恭敬应下：“是！”
千军万马奔腾疾驰，烟尘喧嚣弥漫。
随着一个个魔城城主倒戈相向，孤若越发迫切。
眨眼万军压境天罚城外，孤若一改往日作派，直接骑上狰狞丑陋的魔兽走到列队之前。
自以为胜利在握的孤若朗声道：“九梦，今日你可敢出来一见？”
“有何不敢？”
随着一声清丽的女声传遍四野，九梦孤傲的身影出现在城墙之上。
“你胆子倒大。”孤若轻蔑而不屑地仰头看向九梦，“倒省的我四处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