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京便识趣的不再多问，然后两个人继续喝酒。
直到午夜。
李非才离开了阁楼，回到了楼下的家中，看了看卧室里还在甜睡的女朋友，在心中盘点着人生的得失。
总结起来无非是一句话，步子迈的太大扯着蛋了。
“人生嘛，起起伏伏的。”
李非心中渐渐变得通透，债不是问题，这个年月不欠点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当老板的。
古人云，债多不压身。
有本事欠30亿，也代表着自己的社会地位正在提高。
就像是自己在大街上，揍了一个超跑的临海新贵的儿子，可对方却连个屁也不敢放。
可李非担心自己的女朋友，会不会像自己这样通透，她真的是个很敏感，很纯真的女孩。
而现在两个人之间，多了一根30亿的刺。
三天后。
金沙滩商业区。
9点钟。
来到公司报到的李非，在会客室里安静的等待着。
穿着职业装的美女前台送来了咖啡，向着李非送上了一个很职业的笑容：“您稍等，秦总正在开早会。”
李非点点头，应了一声：“谢谢。”
美女前台走了出去。
李非往周围看了看，很有现代感的装修风格，落地窗，窗外是宁静的港湾，金色的沙滩。
这里是金融新贵扎堆的地方，到处都是钱的气味，有美女如云，有环肥燕瘦，，还有很多愁眉苦脸的负债人。
李非并没有愁眉苦脸，只是喝了口咖啡，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李非知道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着实算不上什么苦难。
抛开负债不谈的话，开着奥迪A8，住着几千万的别墅，银行里还有几个亿的存款。
这不叫苦难，而是因为自己撞到墙了，虽然这面墙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实存在的。
这时李非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赶忙放下了咖啡，女朋友发了一条信息，报了个平安。
“我到了。”
很快。
张晓岚回了一条信息，是一个笑脸，还有一句话：“老公你好好工作，别跟人家打架啊。”
李非回了一条信息：“嗯。”
等了半小时后。
李非被美女前台带进了电梯，看着她按下了通往顶楼的电梯。
终于。
李非再一次以打工人的身份，坐到了秦素素面前。
秦素素低着头，一边翻看报表，一边认真的说道：“岚岚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是不是该算一算咱们之间的账了？”
李非也开始公事公办，赶忙说道：“好，我卖果切店和新城传媒的两亿，什么时候到账？”
秦素素放下了报表，抬起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的两亿已经用来抵账了啊。”
李非无言以对。
秦素素便立刻把笔记本电脑推了过来，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自己看，这协议是不是你签的？”
李非只好说道：“是。”
再然后。
秦素素打开了抽屉，取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古董级计算器，开始摆弄了起来。
“归零归零归零。”
一听到这个声音，李非的血压便开始飙升，本能的翻了个白眼，甚至敢肯定她是故意的。
电脑上明明有计算器，她却偏偏拿出这样一个老古董，也不知道她从哪里翻出来的。
然后秦素素开始算账：“你的2亿已经用来抵账了，亨通银行的那座总部大楼，算8000万好了。”
“所以你还欠我27亿零2000万。”
帐很快算好了。
秦素素便大剌剌的说道：“你欠我的钱呐，要从你给公司创造的利润里抵扣，还完之后协议自动终止。”
李非悻悻的说道：“那么好的大楼你给8000万，你怎么不去抢呢？”
秦素素更加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开价已经很公道了好吗，你心里没数吗，我还没跟你算利息呢！”
然后她又开始玩计算器。
“归零归零归零......”
李非终于怒了，发出了一声低吼：“别玩了，你烦不烦！”
秦素素立刻杏目圆睁，反唇相讥：“请注意你的态度，我本来想把2000万的零头抹掉，既然你这么有性格，那就不抹了！”
李非深深的吸了口气。
秦素素拍了拍桌子，娇声问道：“难道你想赖账吗？”
李非脸一黑，沉声说道：“我从不赖账。”
一旁。
正在接电话的助理小赵赶忙捂住了话筒，把说话的声音又压低了一些。
无辜的小助理已经习惯了老板最近的幼稚，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