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起初还以为是花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脸色突然煞白。
600万，580万，550万……
数字断崖式地往下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少了掉了一半不止！
这是怎么回事？！
顾珠脑海中闪过好几种猜测。
“家人们是网络不好吗？还是因为我们直播间观看人数太多，被平台限流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们了，家人们帮我点点转发，让身边的人都来我的直播间……”
可于事无补，反而直播间的观看人数掉得更快了！
【哈哈哈猪皇怀疑了全世界，就是不怀疑自己】
【多希望猪皇能把她的自信给我分一点，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普通又这么自信的？】
【顾珠你也把自己当回事了，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地球离了你照样转！】
【瑶妹没死！人家好好的呢，你在这哭什么丧？】
…
顾珠掩面啜泣：“我知道大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是刚刚工作人员已经暗示我了，瑶瑶她已经……不在了……
我和大家的心情是一样的，我也很舍不得瑶妹，只是可惜，我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她了……”
下一秒，直播间里刷出一行刺眼文字：
【怎么就见不到了？想见去她啵啵间见！】
人都死了，怎么可能还会直播？
顾珠只当是笑话。
“大家别开瑶瑶的玩笑了，死者为大，算我求你们了好不好，就让她安息吧……”
【密码的我厌蠢症犯了！】
【王昌龄妈！太极拔剑！】
【太好了是诗人我们有救了！！】
【听不懂人话吗？让你去看瑶妹的直播间！[链接]】
…
顾珠心神恍惚了下，看到桌子上有节目组放的平板，迫不及待点开了温瑶的直播间——
机位是固定的，角度也很随意，仿佛是随手布置的。
场景却华丽奢靡到了极点，游艇船舱空间很大，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漆面反光的三角钢琴，就连地面上也铺了厚厚的手工编制地毯……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正在演奏一首悠扬的钢琴曲，背影宽阔挺拔，处处都透露着熟悉。
顾珠瞬间慌乱起来！
不，这不可能……
“替身，对，这一定是节目组找来的替身……”她喃喃自语。
殊不知，此时她所有的反应，都完完整整被她自己直播间的观众收于眼底。
另一个穿着粉色礼裙的女孩，拉起了小提琴，和钢琴合奏。
钢琴声却戛然而止，弹钢琴的男人吐槽道：“云星，你拉的什么玩意儿，跟木匠师傅拉锯似的。”
男人扭过头来，一张俊美无俦的顶级神颜，闯入直播屏幕里，冲击力扑面而来！
正是顾砚！
顾珠手不住颤抖，勉强挤出一丝冷笑：“节目组找的替身还挺像的……”
下一秒，粉裙女孩气呼呼冲过去：“顾砚！你嘴巴太毒了！我承认我小提琴拉得一般，但也不至于到拉锯的程度吧！”
精致漂亮的巴掌小脸，是童星出道的云星！
紧接着，云月、傅晚舟、傅千川、林心薇、陆安柏……每个人都依次入镜。
众人全都盛装出席，有人品尝美食，有人摇晃着香槟杯，也有人谈笑风生。
直播间里，全是对顾珠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