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永恒守誓
天策府的石板路被晨露浸得发亮，凌羽擦拭着古剑上的混沌纹路，指腹触碰到剑柄处新生的暗金色图腾——那是上次北海之战后，混沌之力与龙魂印记交融形成的特殊纹路，在日光下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忽然，古剑发出清越鸣响，剑脊渗出的金血在地面蜿蜒成九道锁链，锁住一只浑身燃烧着幽蓝火焰的飞蛾。
“是幽冥教的传讯蛊！”柳依闻声赶来，银铃震碎飞蛾的瞬间，空中浮现出血色字迹：“三日后，东岳之巅，九域陪葬。”字迹消散时，柳依的瞳孔映出远处山脉正在崩解，露出山体内部无数蠕动的黑色脉络，如同某种巨兽的血管。
白若雪玉珏炸裂出蛛网般的裂痕，星象之力顺着裂缝倾泻而出，在天空勾勒出一幅末日图景：北斗七星化作九道坠落的流星，正中九域的核心城池。“这次的危机比混沌本源更可怕。”她的声音发颤，“星图显示，九域正在失去与更高维度的连接，就像...”她突然噤声，因为玉珏表面浮现出四个令人生畏的古字——“天道弃子”。
苏瑶握紧红缨枪，枪杆缠着的狼筋突然绷断，飞溅的碎片在空中化作黑色甲虫。“江湖各大门派已失去联系。”她扯开衣襟，心口处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暗红色咒印，“昨夜子时，所有弟子都出现了相同的印记，像是被某种力量...”她的话被远处传来的凄厉钟声打断，钟声里裹挟着无数人的哀嚎，竟与当年九幽之主降临时的魔音如出一辙。
凌羽将混沌玉佩按在剑上，两种力量碰撞出时空裂隙。透过裂隙，他看到东岳之巅矗立着一座由九域强者骸骨堆砌的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震碎方圆百里的空间。“这次，我们要主动斩断因果。”他的龙魂印记与混沌纹路同时亮起，在身后凝聚出半透明的龙形虚影，“白若雪留守天策府稳固结界，苏瑶、柳依随我前往东岳。”
东岳之巅，罡风如刀。
凌羽等人刚踏上山巅，地面突然裂开深渊，无数锁链从深渊中探出，缠住他们的脚踝。锁链表面刻满古老的符文，正是初代守护者用来镇压九幽之主的禁制。“这是...九域守护者的镇魂链！”柳依的蛊虫在接触锁链的瞬间被烧成灰烬，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内力正在顺着锁链流失。
祭坛上的心脏发出轰鸣，化作人形虚影。虚影的面容不断变化，时而化作黑袍人，时而变成混沌使者，最终定格成一张陌生的面孔——那是一个身着紫金长袍的老者，眉心镶嵌着九颗闪烁不同光芒的宝石。“天策府的小崽子们，你们以为整合混沌本源就能改变命运？”老者的声音如同万座山岳同时崩塌，“我才是九域真正的观测者，而你们，不过是失败的实验品！”
苏瑶红缨枪燃起烈焰，却在靠近老者时被冻结成冰雕。她咬牙震碎冰层，枪尖直指老者：“放屁！九域的命运，由九域苍生自己决定！”话音未落，老者抬手间，苏瑶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仿佛正在从这个世界消失。
白若雪的声音突然从传讯蛊中传来：“凌羽！我在星图中发现，九域的本源力量正在被抽离，注入一个...更高维度的容器！”她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你们必须摧毁祭坛中央的‘天道核心’，那是连接两个维度的关键！”
凌羽强行调动体内的混沌之力，金龙虚影与混沌神龙同时咆哮。他挥剑斩向镇魂链，却发现攻击被老者轻易化解。老者的九颗宝石亮起，在空中投射出九域的未来——或是被混沌吞噬，或是沦为机械傀儡，又或是回归原始的荒芜。“看到了吗？这就是九域注定的结局。”老者冷笑，“而我，将带着九域的本源，创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
柳依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蛊王印记：“既然如此，那就让一切重新开始！”她调动毕生蛊术，以自身为祭，召唤出上古蛊神。蛊神的虚影笼罩整个山巅，与老者的力量激烈碰撞。然而，蛊神的攻击在接触到老者的瞬间，竟被转化为对方的力量。
“没用的。”老者的声音充满嘲讽，“你们的力量，本就源自于我。”他抬手间，凌羽的龙魂之力开始逆流，古剑上的混沌纹路也在崩解。千钧一发之际，凌羽突然想起初代守护者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守护，是成为九域的一部分。”
他将龙魂之力、九幽本源、混沌之力尽数释放，同时召回天策府所有弟子的信念之力。白若雪在天策府发动星陨大阵，将九域的星辰之力汇聚；苏瑶燃烧最后的生命力，红缨枪化作贯穿天地的信仰之枪；柳依的蛊神与她的灵魂融合，爆发出超越生死的力量。
“九域苍生，与我同在！”凌羽的声音响彻天地。四种力量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混沌之剑，剑身上浮现出九域亿万生灵的面容。混沌之剑斩出的瞬间，时空开始倒流，东岳之巅的祭坛轰然崩塌，老者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被混沌之力彻底吞噬。
当光芒消散时，九域重归平静。凌羽四人站在残破的山巅，身上的伤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他们的武器上都多了新的纹路，那是九域苍生的信仰凝结而成的守护印记。白若雪的玉珏重新焕发光芒，星图中消失的连接正在重建。
“我们成功了？”苏瑶的声音带着疲惫。凌羽望着远处升起的朝阳，握紧手中的混沌之剑：“不，守护是永恒的誓言。”他的目光扫过天策府的方向，“只要九域存在，我们就会一直守护下去。”
在某个更高维度的空间，无数眼睛注视着这一切。其中一双眼睛闪烁了一下，缓缓闭上。或许，这一次，九域真的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而天策府的故事，也将在九域的大地上，永远流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