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明白这对苏麦琪意味着什么——这不仅是事业上的重大机遇，更是她向往自由的心灵的一次试飞。
如果接受这个提议，意味着她每季度都会离开他和小承泽一个月，去往大洋彼岸的法国，追逐她的梦想。
这也许是她在为合约期满后的生活做准备，尝试与他和小承泽分开的日子，评估自己的适应性。
想到这里，顾廷煜的心头涌上一阵苦涩。
那个日期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提醒着他，无论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建立了多少情感和默契，最终她都有选择离开的权利。
\"你很想去，对吗？\"他轻声问道，目光落在她闪烁着光彩的眼睛上。
苏麦琪点点头，神情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向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在法国打造一个国际化的品牌，对任何设计师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前段时间顾廷煜提出让她担任辰星总裁的事，她一直很纠结。
如果在法国有这样的机会，也许对自己——对所有人——都是更好的选择。
合约婚姻这个事实，对她来说始终是个解不开的心结。
法国的这个机会，像是一扇通向她想要的自由人生的窗口。
夜色更深了，远处的高楼灯火依旧闪烁，但阳台上的气氛却悄然变化。
顾廷煜看着苏麦琪兴致勃勃谈论未来计划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的眼睛在说起设计理念时闪闪发光，说到可能每季度远赴法国时，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期待和憧憬。
这是她的梦想，她的激情，她的才华渴望绽放的方向。
而他，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很快就要失去她了。
即使他愿意给她辰星总裁的位置，给她30%的股份，给她荣耀和财富，但她真正想要的，也许从来都不是这些。
她想要的是自由，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飞翔的权利。
\"我支持你。\"最终，顾廷煜轻声说道，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出任何不舍或失落。
苏麦琪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得到如此直接的支持：\"真的吗？你不觉得这会对我们的生活造成影响吗？\"
顾廷煜拿起茶杯，掩饰着眼中的情绪：\"当然会有影响，但这是你的梦想，你的事业。我和承泽会适应的。\"
他顿了顿，看向远方的灯火：\"张妈会照顾好承泽，我也可以安排时间多陪陪他。或许我们还可以在你工作期间去法国看你。\"
苏麦琪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谢谢你的理解。\"
顾廷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说不出口的情感：\"不用谢。马里奥夫妇来的时候，我们好好接待他们，把所有事情都谈清楚。\"
夜风轻拂，苏麦琪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月光下，她的侧脸轮廓柔和而美丽。
顾廷煜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默默作出了决定——无论多么不舍，多么担忧，他都会支持她追逐梦想。
因为他知道，无论多高的栏杆，永远都留不住一只想要飞翔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