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想,现在多休息片刻,过几日的痛苦或许就能少两分。
见她如此关心他,沈弗寒欣然接受。
“好,那就劳烦阿月走一趟,和凌鹤说散布谣言的事可以开始行动了。”
温嘉月怔了怔,问:“你和长公主的?”
“正是,这不是你的主意吗,难道忘了?”沈弗寒道,“原本我觉得此事可做可不做,但今日看皇上的神色,却觉得必须要做了。”
皇上是重情之人,所以李知澜三言两语便打动了皇上,看来十余年的姐弟情一时割舍不下。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既然决定鱼死网破,那就不能留下后患。
唯有民意,才能让皇上下定决心斩草除根。
只要处死李知澜,日后怀念她也好,对她愧疚也罢,他只要当下的结果。
“还有一事,”沈弗寒道,“再去一趟无忧院,将此事告诉四弟,让他早做准备。”
温嘉月应了声好。
她先去了一趟书房,找到驻守在书房外的凌鹤。
“凌侍卫,侯爷吩咐,可以在京城散布谣言了。”
凌鹤利落地应了声是,这便去吩咐了。
温嘉月转身离开,慢慢往无忧院走去。
见夫人闷闷不乐的,如意也没敢多话,今日诸多变故,她也还没回过神。
主仆俩一同来到无忧院。
恰好沈弗忧也在府中,瞧见她,立刻松了口气。
“嫂嫂,听说你和我大哥回府了,我正要去找你们,”他问,“你们有没有事?”
今日的事并未封锁消息,长安城里已经小规模地传开了。
他是从友人口中听到的,便赶紧赶回来了。
温嘉月并未隐瞒:“我没事,你大哥中了毒,得好好休养一阵子。”
“什么!”沈弗忧立刻说道,“那我赶紧去看看。”
温嘉月摇摇头:“四弟,你大哥现在暂时没事,你先坐下,我要与你说一件事。”
见她神色凝重,沈弗忧也不由得忐忑起来。
“嫂嫂,你说吧。”
“谢姑娘的真实身份是金州谢氏遗孤,做桃酥起家,数年前因牵扯到下毒……”
温嘉月娓娓道来,将谢嫣的事与他说了一遍。
沈弗忧全程呆若木鸡地听着。
见他毫无反应,温嘉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四弟,你在听吗?”
“嫂嫂,你继续说吧,”他佯装镇定,“我没事。”
温嘉月便继续道:“这几日大理寺随时会过去将谢姑娘带走,你让她做好准备。还有,你与她千万不要有亲密举止,你大哥与皇上说,谢姑娘是今日才到长安的……”
她絮絮地叮嘱着,沈弗忧晕晕乎乎地听着,只有点头的份。
心神复杂地听完,他来不及去整理万千思绪,起身道:“我这就过去一趟。”
沈弗忧策马前往,经过一个漆黑的巷子,他丝毫没有停留,扬长而去。
巷子里,珠玉正将一块砖石挪开,把一封信塞了进去,见四下无人,匆匆离开。
不多时,一只手拿起砖石,抽出那封信,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