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胜说完,站起身,不看瘫软在地的容贵人,“还等什么,还不快送容贵人去冷宫。”
容贵人神色恍惚被架走,完全处于茫然恐惧状态,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只是一句话而已,陛下为何如此生气。
难道,陛下连关于二皇子的一句话都不容许人说吗?
盛宠一时的容贵人一夕之间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在后宫中传的沸沸扬扬,没有搞清楚原因前,后宫众妃间的明争暗斗暂时停了下来。
没人想要步容贵人后尘。
后宫暗潮汹涌,对木臻没有任何影响,他每日要去上书房接受太傅授课,宫中皇子只有他一人,南帝有意为他寻找伴读,木臻直接拒绝了。
他不需要伴读,也不觉得孤单,更重要的,接受伴读就是接受朝堂势力的示好,木臻这辈子又不打算当皇帝。
秦太傅年事已高,授课十分严厉,第一堂课就布置了堪称严苛的课业,木臻面不改色答应下来。
倒惹得秦太傅讶异看过来,木臻面容平静,秦太傅道:“那便请殿下明日上课时,背诵千字文。”
秦太傅只教过一遍,就要求初学的木臻明日背诵,看似是在为难人,木臻没有任何勉强答应下来。
秦太傅略带倦意,“既然如此,今日的课业结束,殿下请回吧。”
木臻颔首离开。
小宁子替木臻背着书箱,重华宫内,芍药准备好晚膳,木臻净了手,坐下询问:“沈越可用了晚膳?”
木臻午时回不来,还要差人专门回来问一问,沈越胃口如何。
芍药明白沈公子在殿下心中的地位,伺候沈越更加尽心尽力,不敢有分毫怠慢,福身道:“殿下,沈公子已经用过晚膳。”
木臻没有问芍药沈越的伤势如何,沈越伤势的情况,他最清楚不过。
晚膳过后,夜色深沉,寝殿内伸手不见五指,细微的脚步走动,芍药张开眼睛,识趣退下。
木臻来到沈越床边,床上熟睡的人近日休养的不错,脸颊长了肉,剑眉上挑,熟睡中也写满了不好惹,木臻看了看沈越手上的伤。
用着最好的药,伤口结痂长肉的速度很快,新生的血肉粉粉的,跟原来的肤色有些不符。
黑暗中,木臻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木臻离开后,沈越睁开眼睛,里面哪里有睡意,分明再清明不过。
伤口上还残留着小殿下手指的气息,沈越迷茫,小殿下为什么要晚上来看他?
沈越不纠结太多,小殿下看重他,他只觉得难以复加的高兴,闭上眼睛,沈越默默想,他要快点好起来。
沈越的伤养了一个多月,王院使宣布他彻底痊愈,木臻仔细询问过王院使,才允许沈越下床。
沈越略有些忐忑不安,拽了拽过于精贵的衣服,这种料子,哪里是他一个奴才配穿的?
“芍药姐姐,我穿这身,是不是不太合适?”
他穿着白杏色锦缎长袍,腰间系着绣着暗纹的腰带,清雅俊逸的小少年款款而立,只是脸上的局促破坏了一点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