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磨棚，其实地点还是在余玉的地下室，上次在他的地下室体验了一次之后，苏星发现他的音乐小天堂居然弄的比不少录音室还要专业，所以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决定直接在余玉地下室录。
他花重金打造的音乐地下室当然专业，query的新专辑都是在那搞定的，可以说应有尽有，没有的他那也有。
来余玉家磨棚这天，苏星是自己开车来的，没有带龙哥也没有带小助理，比起为了工作录歌，他更像是来找余玉出去玩的。
苏星知道余玉家的密码，准确说他们哥几个都知道，他们偶尔跑过来串门借用余玉家乐器的时候，若是余玉不在家他们会发条绿泡泡知会一声，若是他在家那就更好办了，直接开门就行。
余玉挺随性的，以至于苏星来他家就像回自己家一样熟练。
这次也一样，他随意地套了件t恤和醒目们看了都嫌弃的掉档大裤衩，穿着大了一两码的球鞋就过来了，早点弄完，早点去打球宵夜去。
推开门，余玉不在客厅，那他估计是在健身房或者地下音乐室。
苏星本想先去地下室看看，但他没想到这家里除了余玉，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一个略微眼熟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从厨房里走出来，对方看到苏星如此自觉，他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语气也只能说客套的冷漠。
“苏先生比预约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挺‘准时’的，您想要喝点什么？”
这人的说话方式属于明明挺客气但听起来就是让人不太舒服的那一类。
苏星终于想起来他是谁，这不是余玉的那位没啥实际作用的经纪人李牧嘛。
其实这种语气对于苏星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动怒的，阴阳怪气的人他见多了，甚至说话更没礼貌的人也大有人在。
更何况这人还是懂礼节的，还是余玉的人，而他也不是什么都会怼回去的炮仗，在不太熟悉的陌生人面前他还是懂分寸的。
所以苏星只是笑了笑，让对方仿佛一拳头砸到棉花上：“谢谢，您真客气，如果有杯冰水就更好了。”
“别的没有，这个倒是能满足您，请稍等。”李牧说着又转身走进厨房，给苏星倒了满满一杯冰水。
是真的满，稍微不注意就会直接洒到地上的那种，但这李牧的手也是真的稳，拿过来的时候半点不见洒。
为啥感觉这人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呢？苏星纳闷，总不能他之前委婉提议换个经纪人的事被鱼少这家伙……
破案了，绝对是余玉这混蛋坑他。
“您应该就是鱼鱼的经纪人对吧，看起来真年轻，年少有为呀。”脑子转过来的苏星立马说道。
对方默默看着他，冷漠.jpg。
“小李，牛油果黄瓜奶昔打好了吗？”某个不靠谱的混蛋的声音从地下室楼梯口传来。
“马上好啦！”过于欢快的语气从这个看起来一板一眼的家伙嘴里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
那反应怎么说呢？有时候苏星碰到的粉丝也会是这种语气。
结果这迷弟反应还没坚持多久，李牧脸上又闪过一丝懊恼和抓狂，他语气一变仿佛故作冷漠但又有些气急败坏：“催什么催，马上给你！”
？
苏星瞅着他就像瞅着一个有什么精分大病的人。
余玉那恶趣味十足的笑声肆无忌惮地响起，他走上楼，看见苏星，又自然地朝他抬了抬手：“哟，挺早呀，准备打球呢？”
“那可不，装备都扔车上呢。”苏星摊了摊手。
李牧将奶昔放在桌子上，维持高冷人设搁下一句你们慢聊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余玉家。
苏星看了看被他摔上的门，又看了看一脸纯良笑的余玉：“这孩子是受了什么挫折吗？”
“没事，大概只是梦想破灭后的正常反应。”以及偶像幻灭的抓狂，余玉耸耸肩，“不是针对谁，他现在看谁都不爽。”
“你肯定是跟他说了你想换掉他让他失业吧。”
“说了呀，他都知道所有人都在劝我辞退他呢，没关系，他也没生气。”
这反应还不算生气？苏星挑了挑眉，那眼神不言而喻。
“确实没有生气，小李自己都知道自己做经纪人菜的要命做的很失败的，他会努力的。”
余玉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异常无害，李牧确实挺想上进，但有他和奥利弗在，他就永远别想内卷，安心躺平吧。
余玉和苏星一边闲聊，一边走向地下室，在楼梯的拐角处，苏星看到了余玉搬家时章远送他的水墨画。
但挂着卷轴的绳子不是原来的红绳，而是一条镀金的链子，估计原本还是一条挂坠或者项链之类的玩意，链子上还有一个非常眼熟的老旧留声机坠子。
“你别说，远远送的这幅画放这刚刚好呢，但你这挂绳怕不是你的某条奢侈品项链改造的吧？长得挺像格莱美那个奖杯呢。”苏星调侃着。
“那你还真猜对的，这就是格莱美奖杯挂坠，这玩意橙色购物软件上都能批发呢，梦想总得有是吧。之前的挂绳断了，用这个刚刚好，还挺结实。”余玉拍了拍画，无比自然道。
“我这还有不少呢，你要吗？可以送你一条，保证连包装盒都像模像样。”
嗯，那的确是1：1的包装，格莱美奖杯拿到手后，官方后续还会配几条迷你版奖杯挂坠，可以让获奖者留作纪念或者送人，挂坠上还能刻字呢。
只是隐姓埋名的query过于神秘，他的挂坠配饰从不送人，也没有什么人可送，以至于余玉手里一抓一大把。
但这些东西包括奖杯本体，实际价值都不高，镀金的小垃圾，能值多少钱？值钱的只有精神价值罢了，没看到这挂坠都被他用来当挂绳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