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盾老爷子本来因为当年的某些问题,与妻子一起被下放。
从那个时候起,他就与两个亲生儿子彻底失去了联系。
当初钱老爷子把儿子托付给了好友兼邻居,好让儿子能逃过一劫。
劫有可能是逃过了,但估计钱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也被他的好友通过某些途径直接带出了国门。
所以自打钱老爷子被放回了家,打听了好一番之后都没有任何有关他好友和他儿子的消息。
钱金盾老爷子就知道,很大概率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儿子了。
妻子在下放的时候没熬过去离世,儿子也不可能再见到。
这对钱金盾老爷子来说,简直就是灭顶的打击。
要不是廖永明的出现,要不是廖永明告诉他可以做防盗、防骗、防拐的公益宣传。
钱老爷子根本不可能像现在一样,还有动力继续活下去。
如今每天到处去宣传公益,甚至还能偶尔救回一两个被拐走的孩子,钱金盾老爷子这才觉得自己活着还有意义。
即使没有亲儿子的消息,他也能一直坚持下去。
因为钱老爷子觉得,他做公益就是在积德行善。
但愿他做的这些,都能换成功德保佑他的儿子们,自然也包括他的干儿子廖永明。
只是钱金盾老爷子完全没有想到,连他都已经放弃的找儿子的事儿,竟然会再次被廖永明提起。
“永明,你……”
钱金盾老爷子是既想问,又不敢问。
这件事儿对他来说,如果一直都让他觉得没希望了,他反而可以继续像现在这样假装积极的活着。
可一旦重新给了他希望……
钱金盾老爷子是真的害怕啊!
害怕一次次的希望再次变成失望,甚至逐渐演变成绝望。
他年纪已经大了,心理上实在受不了这种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折磨。
“干爹,您先别激动。
您坐,您先坐好,喝口水顺顺气,听我慢慢跟您说。
这不我去省城了嘛,除了办做生意的事儿外。
我还在尽力帮我二姐夫办去米国深造学习的事儿。
原本这事儿一点儿眉目都没有,我就没急着跟您说。
这不这回到了省城,想不到这事儿还真有进展了。
虽然我也不清楚,这事儿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也不知道我二姐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
不过呢,我二姐夫已经被那个徐锦晟叫过去了好几次,都是让我二姐夫配合提供各种申请材料,还让他填表、签字之类的。
我就觉得吧,甭管这事儿办的是快还是慢,最起码应该是有点儿希望了。
所以我就想问问您,万一我二姐夫去米国的手续真办下来了。
到时候我应该让我二姐夫,帮您带哪些东西出去,是相片还是信件还是什么信物之类的?
或者是不是可以让他登报寻人试试?
回头只要我二姐夫出去了,我就让他想办法尽量把米国整个走上一遍,一定帮您好好找找。
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去其他国家也找找看看。
您放心,只要咱努力找,咱就终有能把人找到的那一天!”
没人知道钱金盾老爷子的那两个儿子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