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地检查着鸡群的状况，一边数着数量，一边观察有没有哪只鸡精神不振。
“小军，三号笼的饲料快见底了，得补上。”他回头喊了一声。
“好嘞！”小军应道，快步走过来。
他的双手没有手掌，但手腕灵活有力，早已习惯了用前臂夹着饲料袋，稳稳地倒进槽里。
以前在别的地方干活时，别人总嫌他们慢，嫌他们“不中用”，连搬个东西都要被骂。
可在这里，没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江晚柠姐把他们带回来时，只说了一句：“你们只要肯干，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他们从没被人这样信任过。
所以，他们比谁都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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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阳光透过竹林洒下来，斑驳的光影落在鸡舍的棚顶上。小杨和小军配合着清理鸡粪，小军推着小推车，小杨用铲子把粪便铲进去。他们动作默契，比健全人干活还利索。
“哎，小杨，你看这只鸡，毛色真亮！”小军蹲下身，用前臂轻轻拨了拨一只芦花鸡的翅膀。
小杨凑过来看了看，点头：“嗯，比上周壮实多了。”
他们养的竹林鸡，肉质紧实，羽毛油亮，是江家菜篮子的招牌之一。江晚柠说过，这些鸡是要供应给城里高档餐厅的，必须养得精细。所以他们格外上心，每天都要检查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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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太阳升到头顶，其他工人都去吃饭了，但他们俩没走。
“再检查一遍饮水器吧，昨天有只鸡把水槽弄脏了。”小杨说。
“行，我去看看。”小军点头。
他们正忙着，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脚步声。
“哎哟，你们两个娃子，怎么不去吃饭？”吴桂香奶奶挎着竹篮子走过来，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吴奶奶！”小军连忙站起身。
“我们……想先把活干完。”小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吴桂香把篮子放下，掀开盖子，里面是热腾腾的饭菜——红烧肉、清炒时蔬、一碗蛋花汤，还有两大碗米饭。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有力气干活？”她佯装生气，但眼里全是心疼，“快吃，吃完歇会儿，别累着。”
小杨和小军对视一眼，心里暖烘烘的。
以前在别的地方，他们总是最后一个吃饭，有时候甚至只能吃剩的。可在这里，吴奶奶会特意给他们留最好的饭菜，生怕他们吃不饱。
他们捧着碗，大口大口地吃着，红烧肉炖得软烂，蔬菜鲜甜，米饭香喷喷的。
“好吃吗？”吴奶奶笑眯眯地问。
“好吃！”小军使劲点头，嘴角还沾着饭粒。
“那就多吃点，锅里还有呢。”吴奶奶拍拍他们的肩膀，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
下午，他们继续忙碌着，给鸡群补充营养粉，检查围栏有没有松动，还抓了几只鸡出来称重记录。
傍晚，夕阳西下，竹林里传来沙沙的风声。
小杨坐在鸡舍门口，擦了擦汗：“今天又达标了，一只都没少。”
小军咧嘴笑了：“江姐说过，咱们养的鸡，是城里人抢着要的！”
他们收拾好工具，慢慢走回宿舍。
——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小军突然说：“小杨，你说咱们是不是运气特别好？”
小杨想了想，笑了：“不是运气好，是遇到好人了。”
以前他们总是低着头，觉得自己是累赘。可现在，他们能挺直腰板干活，能被人尊重，能吃饱饭，还能……做梦都带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