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到这里只能凭运气了。”
莉丽丝眼睁睁看着那个检测仪亮了又暗，暗了然后又重新亮起来。
“它看上去也不想再做尝试了。”
她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斯内普教授随草药们一同留下的纸条，指尖在某处字迹上顿住——“一瓶魔药的成功在于平衡。”
平衡？
稳定？
莉丽丝捕捉不到那点一闪而过的灵感，那些积聚下来的烦躁终于有些蠢蠢欲动了。
她倒是希望每一次灵机一动的时候，都会有人将其好好记起来，然后翻译给她听。
“可惜你没有这个功能，阿统。”
转而又沉下心来认真排查过那些辅助用的草药。
“如果是这样......”她微微皱眉，重新调整呼吸，用银匙一点一点搅拌着药液。
“嗯......试试看这个？”
手指在几瓶药液中磨磨蹭蹭了许久，莉丽丝终于决定在其中投入了毒触手的提炼毒液，以此来缓冲魔法石的过量活性。
毒液缓缓融入药剂之中，那些略有点介乎黏稠与流动之间的液体与银色魔药融合的瞬间，竟泛起了一丝惊人的红色光辉，仿佛水面晕开的一轮血月。
只是很快，坩埚中的银色缓缓吞没了那点撞击出来的红光，又恢复了先前平静的银色湖面。
只不过换着几个角度去观察这道漂亮的水面，其中会偶尔闪烁出几缕红色的暗涌。
——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上丝丝缕缕的血管与神经。
“这回好像是有点像样了。”莉丽丝轻声呢喃，只是还远远不够。
这说明她的尝试是对的——高浓度活性的反义词是什么？
“是死气吧？”系统觉得她的思路极度大胆，“那些可都是剧毒——”
可莉丽丝没有理会，兀自盯着那个咕噜咕噜冒泡泡的坩埚发愁。
像是一个在荒漠里盯着一处，就盼着那里会忽地长出一个湖来的白日梦者。
“平衡？”
她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试图抓住那点恍惚留下的提示。
两颗单拎出来都能搅动风云的石头，此时只是安安静静、普普通通地蹲在锅底，时不时被涌起的泡泡冲上水面，而后又害羞地藏回去。
他们流露出的能量极为不稳定。
两颗石头本质上都是连接生死的桥梁，却又各占一半，不分输赢，放在一起时简直像是都活了，要打起来似的。
“虽然都是象征生命的石头，可竟然脾气都不怎么好的样子。”
莉丽丝实在被逼疯了，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除了熬药这门学问。
“我一定——一定不会听斯内普教授的话，去发表什么魔药论文——绝不。”
她实在受不了每次做些什么开天辟地的实验时，总要没日没夜地，苦哈哈地熬上好几十个小时。
要不是......
“你总是要说那种‘要不是为了卢平教授’的话。”系统也很痛苦，它不能在宿主奋斗的时候，跑去摸鱼看剧。
失去精神食粮，又加班严重的阿统逐渐变得凶巴巴起来：“你这次可不认识那个女孩儿！甚至连人家还是不是活着的也不知道呢——”
这话很伤人，可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