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他们白日休息，夜晚急行，总算安全抵达皇陵外围。
时近黄昏，夕阳将连绵的陵墓群染成了血色，肃穆中透着几分诡异。
“前面就是神道。”
莫寒指着两侧排列着石兽石人的石板路说，“穿过神道就是献殿，地下入口就在殿后。”
陆瑶望向远处巍峨的建筑，感觉金龙之瞳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什么。
“里面有守卫吗？”
周宸靠在陆瑶身上问，他的伤势已经好转不少，只脸色还有些苍白，可他却像没骨头一样，只要停下来，他就靠着陆瑶。
陆瑶抗议了几次，可惜没有效果。
她本来还想着，干脆离了这世界，可莲灵却告诉她，这人能一次次找到她，定然是锁定了她的灵魂气息，无论她躲去哪都能被找到，除非她的灵魂消散在这天地间，不留一丝痕迹。
陆瑶也曾动过让他魂飞魄散的念头，可莲灵又说，“怕就怕你的灵魂与他的灵魂之间有什么牵扯，才会让他如此轻而易举就能锁定你的位置，连时空都阻隔不了，万一他的神魂消逝，你也会受牵连，岂不冤枉。”
这不行，那不行的，陆瑶便干脆放宽心，一切都随遇而安。
“皇陵常年有金鳞卫驻守，不过…”
莫寒露出一丝冷笑，“我曾调查过，知道一些路线，可以避开主要哨卡。”
陆昭吩咐手下检查了随身物品，发现没问题后便分散着隐蔽前进。
众人借着渐浓的暮色，沿着神道旁的松柏阴影潜行。
石兽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狰狞，仿佛下一刻就会活过来般。
接近献殿时，莫寒突然举手示意停下，随即他将耳朵贴在地面凝听片刻，面色凝重的说，“有些不对劲…太安静了。”
确实，偌大的皇陵里竟然没有半点人声，就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松枝的沙沙声响。
“金鳞卫呢？”
陆瑶轻声问。
陆昭眯起眼，“要么撤走了，要么…”
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要么已经遭遇不测。
莫寒示意众人跟上，小心摸到献殿侧门。
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他从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也将那里的场景显示在众人眼中。
地面上散落着不少兵器，还有几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打斗痕迹。”
陆昭蹲下检查，“不超过一日。”
周宸拾起半截断剑，看了看剑身上那诡异的黑色污渍，“影族来过。”
忘尘神色凝重道，“看来他们已经抢先于我们到了这里，大家要小心，影族可能还在陵中。”
众人点亮火折子，谨慎地向内里探索。
献殿内空无一人，正中间摆放着的是历代皇帝的牌位，可此时，烛台倾倒，香炉翻覆，这里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
“地下入口在哪儿？”
陆瑶问。
莫寒走向最右侧的一个小龛，里面供着一尊不起眼的石雕小兽，他按特定顺序转动小兽的头和四肢，伴随着机关运转的闷响，地面露出一条向下的阶梯。
“我先下。”
陆昭拔出剑，率先踏入黑暗。
阶梯又窄又陡，深入地下不知多远，越往下，空气越冷，带着陈年的土腥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药草气息。
陆瑶的金龙之瞳再次自行激活，竟让她能在黑暗中视物。
“
她小声提醒。
果然，转过一个弯后，前方出现了微弱的蓝光。
众人只见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圆形墓室，四壁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而石室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椁。
棺椁周围，倒着七八具尸体，每具尸体的胸口都有一个黑洞，里面的心脏却已经消失不见。
“别碰那些尸体。”
莫寒厉声制止正要上前查看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