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压下汹涌着的酸楚，祝岁欢语气里满是不耐烦：“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我现在很后悔以前对你们那么好，那我能把以前那些好收回来吗？不能。”
“所以你这迟来的补偿，也一点用都没有。”
祝淮泽几乎要拿不稳手机：“你说什么……你、你后悔了？”
他一字一句，声音颤抖，“你怎么能后悔呢，妹妹，我们是一家人啊。”
后悔曾经付出那么多，不就是在否定他们的曾经吗？
谢觅双捧着蛋糕不敢出声。
这种场合她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但是刚刚祝岁欢想给她编辫子。
她的头发还在她手里呢。
谢觅双闷闷咬了口蛋糕。
虽然祝淮泽听上去很惨，虽然别人的事最好不要掺和，但是她还是觉得不能原谅！
光是她知道的，都觉得祝岁欢实在是太惨太委屈了。
那她不知道的呢？
然后她就听到祝岁欢笑出了声。
“和你当一家人其实蛮倒霉的，不过你要是能把手里的股份全都转给我，我说不定能原谅你们一点。”
才怪。
但是画饼嘛，谁不会？
再说了，依照祝淮泽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股份转给她？
“可以。”
祝淮泽忽然开口，“我可以把我手上所有的股份转给你。”
只要她能原谅自己，只要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
不——
他会比之前做得更好。
祝岁欢心情复杂。
这人就是典型的既要还要，有这精力不如放在尹薇身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多好。
“那我们明天公司见？”祝淮泽小心翼翼地试探。
反正对自己来说又没损失，祝岁欢爽快答应：“可以啊。”
*
第二天，祝岁欢按照约好的时间到了公司。
“祝小姐，”前台一看到她，挺直脊背，“小祝总在楼上等您，来，我帮您按电梯。”
祝岁欢满脸莫名：“我又不是没来过。”
难道是祝淮泽又搞幺蛾子了？
比如说什么她不是公司的人，不让她进什么的。
让公司的人对她客气一点，像陌生人一样。
“小祝总特意吩咐了，一定要用对待他那样的态度来对待您，来，这边。”
前台本来就很喜欢祝岁欢，因此对这种安排没觉得有哪里奇怪。
祝岁欢上到祝淮泽所在办公室楼层。
“来了？”
接到消息的祝淮泽早就站在电梯门口，“快来，我特地吩咐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蛋糕。”
祝岁欢目光惊奇：“你居然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蛋糕？”
“当然，”祝淮泽挺直胸膛，“妹妹，我记得你最爱吃抹茶蛋糕，爱喝可可，我——”
“那你记错了，”祝岁欢面色平静地反驳，“喜欢抹茶的是尹薇，而我对抹茶过敏。”
“祝淮泽，不用特意讨好我，我也并不想再和你们成为一家人。”
祝淮泽面色陡然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