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来了！”
守在城头的金军，麻木的抄起武器，纷纷下了城头躲避。
在经历了数日惨烈的攻城战后，女真人对汉军的套路早已了如指掌。
战鼓声后，必然有一轮炮击！
果然，完颜挞懒刚刚领着人躲在了城下，便听到了阵阵雷鸣的啸声，紧跟着整个上京城墙都震动了起来。
此时，所有女真人不免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他们心里清楚，上京城守不住了！
“乌达补，你带上你的人去北城！若事有不对，马上出城，绝对不许回来！”
完颜挞懒忽然朝次子交代起了后事。
“啊……”
乌达补闻言，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
恰巧，边上宗干望了过来，完颜挞懒平淡的与之对视，却是连半分解释的想法也没有。
“愣着干嘛！还不快走！”完颜挞懒忍不住再次催促道。
宗干张张嘴，话到嘴边，不知怎的竟是开口道：“去吧，莫要惊动了旁人！有人问起，就说是俺下的令！”
乌达补诧异了一下，躬身朝着挞懒、宗干拜去。
待其要转身离去，宗干略微迟疑了一下，又低声道：“走的时候，带上合剌，你们出了上京城，便一直往北走，再也不要回来！”
乌达补点点头，迷茫的往北城而去。
上京城往北，又是哪里？
乌达补前脚刚离开，上京城头的炮击才堪堪结束。
这次炮击的时间相比前几日要短上许多，数日不断的放炮，汉军显然也是后继乏力了。
“上城！”
完颜挞懒耳边炮声一停，立刻领着人又冲向了城头。
按着套路，汉军这回该派炮灰上来攻城了！
炮弹的轰鸣，隆隆的战鼓，将士呐喊的厮杀声，刹那间响彻整个上京城头。
城上城下皆是笼罩其间，便是远在按出虎水巡逻的军士，亦是能远远的听到。
“何都头，啥时候轮到俺们上城！”
一个披着扎甲的半大少年，不无羡慕的望着上京方向。
“小虎子，莫要多想，俺们老老实实的巡河便是。”
那何都头说罢，看了看周围眼巴巴的同袍，又补充道：“官家大方，战后自然少不了俺们的赏赐！”
“都头说的是！”
士兵们连连点头，大汉官家出手那是有名的大方，定不会亏待他们这伙丘八的。
唯有那叫小虎子的少年，仍然面有不甘之色。
毕竟，少年心中总诗，金戈铁马入梦来。
“大家继续干活，等巡完了前面这一段，俺们便回营用饭！”
何都头也是那个岁数过来的，自是知道这年岁的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懒得搭理，只要手下听话即可。
何都头领着人继续走了一段路，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河对岸传来。
晌午的阳光下，何都头眯着眼看去，但见对岸上千骑正疾驰而来。
“戒备！”
不用何都头发话，众人立时提起了小心。
“嗖……”
“嗖……”
“嗖……”
一只只利箭，突然自四面八方袭来，巡河小队瞬间死伤惨重。
“小虎子，你跑的快，赶紧回营报信！”
何都头说罢，抄起刀子便冲了上去。
其余军士见状，咬咬牙亦是跟在了后头，扑向了突然杀出来的敌人。
唯有那叫小虎子的少年，在慌乱过后，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