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话不可谓不重，因着牧国的不检点行为，老爷子对她这个儿媳妇一向都是十分宽容的，二十几年来，几乎不曾对她说过重话，即便是当年把牧辞的药给了牧恩，也只是把牧国大骂一顿，并没有重责她。
但今天，很明显，老爷子对她极是不满。
可段斯心里也是无限委屈，这个儿子，从来与她不亲，即便她有些偏心小儿子，可是她终究是他的亲生母亲啊，哪有孩子记母亲仇的？
宋楠柔声劝道：“阿姨，我们就先回去吧，这里有爷爷在呢，您就放心吧，牧辞一定能平安的。您不要总是自己吓唬自己，不如，我陪您去拜佛吧，我们求佛祖保佑牧辞。”
宋楠的这个台阶递得刚刚好，段斯轻声道：“爸，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委屈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牧臣却是黑着脸点点头，并没有再给她任何安慰的话。
送走了段斯，老江十分熟稔地上前给老爷子揉肩背和头，低声道：“老爷子，您别生气，大夫人也是关心则乱，毕竟大少爷这次这么凶险。”
牧臣冷哼一声：“你也学会和稀泥了？她就是个没脑子的，万万想不出这样的办法来，指不定是哪个小畜生撺掇的她，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她还想让牧辞的心寒成什么样子？她这个妈，都还不如个后妈！后妈至少还能看在牧辞大少爷的身份上给几分尊重，可她呢？她到底想做什么？我真是搞不清楚！”
老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给老爷子揉着肩。
牧臣抬眸看到刘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天了，还没查清楚这几个人的底细吗？到底是谁做的？”
刘名的头低了下去：“老爷子，张嫂说那杯牛奶是她给少爷倒的，但为什么会有毒，却是抵死不认，她是张妈的儿媳妇，是，是大夫人身边的人。”
刘名顿了顿。
牧臣抓起几上果盘中的一只苹果就砸向了刘名，“这就是你查到的结果？你这么多年跟在牧辞身边，就是这样保护他的？这叫什么狗屁结论？”
刘名没有躲，任那苹果砸在自己的额角上，不说话了。
牧臣气得喘息着，咬牙道：“给我查！无论她背后是谁，都要给我一个清清楚楚的答案！给我查那个乌头碱是怎么来的！从哪来的！我顾及牧家的脸面不报警，却不是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为所欲为！”
“你也不用和牧辞给我搞那些什么怕给我添麻烦的小情绪！他是牧家大少爷！我还等着他接下牧家这副担子呢！他不要想着离开牧家，脱离牧家！没门！他这个牧家大少爷必须实至名归！”
老江的手，没有过半丝停顿，可见对于老爷子的话并没有半点吃惊。
刘名却怔了怔，脸上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牧臣更加来气，老江却在他再次抓起水果里按住了他的胳膊：“老爷子，别动气。刘名也有他的难处，他得听大少爷的。”
一句话，把责任和过错都推给大少爷，反正他担得起。
牧臣果然瞪了刘名一眼骂道：“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把这宅子里的人给我补全了！连个端茶倒水的都没有了！我告诉你刘名，再让一个眼线插进来，我唯你是问！”
“是！老爷子！”这次刘名回答得非常迅速，并立刻转身离开。
有了老爷子的命令，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