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瑶不高兴，“她一年到头都在忙啊！见她一面就算预约也未必约得上，我哪里有她那些画重要？”
“那——，你爸爸呢？”周烁有些僵硬地说。
她对于自己的公公没什么印象，完全陌生，而且牧辞也从来不会提起。
所以，对于她来说，那个人就是牧瑶的爸爸，但是，他又是她名正言顺的公公，所以，说起来有些别扭。
牧瑶倒没想那么多，她撇了撇嘴，“他眼里只有我妈妈，我就是个意外！就知道送我礼物给我钱，哼！谁稀罕啊！不能陪我，他们生我干嘛？以为有钱就可以让我幸福吗？心理学家都说了，最长情的告白是陪伴！他们都不陪我！”
周烁忍不住笑了出来，嗔怪地瞪她一眼，“小屁孩儿，歪理太多了！那话是广告用语，不是心理学家说的。”
想想牧国先生对牧辞和牧恩从来都是不管不问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外面的家里，可这女儿竟然也是这样抱怨的。
可见，人心都是不满足的。
“唉，小嫂嫂，我觉得我已经抑郁了。”牧瑶的脸上露出了十分难过的神情。
周烁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你可真时尚啊！现在谁要是没点儿心理问题，是不是都跟不上潮流？你平常不上学吗？像现在这样生病，不会落个功课吗？”
牧瑶一翻白眼，“别提功课，提起来我会更焦虑更抑郁，我妈觉得青出于蓝，那就得胜于蓝，她名校毕业，是个知名画家，我就不能比她差了，还本着民主的原则觉得我不一定要学画，学其他的学出名堂来也行，于是，我从小就棋琴书画样样都要练，唉，可惜了，我没有继承她的好基因，倒是像足了牧家的纨绔子弟们，学啥都学不好，于是我妈那脸，就越拉越长！”
牧瑶从自己的下巴比划到自己的胸，做了个鬼脸。
周烁笑出了声。
“小嫂嫂，你小时候是怎么过的？也要补这么多课吗？”牧瑶好奇地问。
周烁笑着摇头，“我小时候可没有你这样好的条件，可以学这么多东西，我小时候就是淘气，疯玩儿，功课只占很少的一部分。”
牧瑶一脸向往，“真的吗？那你也太幸福了！快说说你都玩什么，怎么淘气的？”
周烁笑道：“这可没什么可借鉴的，因为环境不一样，我小时候是生活在乡下的。”
牧瑶失望地叹了口气，“要不然，我也离家出走去乡下吧。我听她们说，你是走失的富家千金，被人收养在乡下的，身世凄苦，可我觉得，你一点都不苦啊，反而很快乐，人又真实不做作，比那些豪门千金强多了，我也想去乡下。”
周烁笑问她：“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牧瑶不以为然，“那些佣人啊，司机啊，家教啊，你以为她们都是嘴上贴了封条干起活来一言不发的吗？才不是，只要离开了主家的视线，她们谁家的事情都是要聊一聊的，这都是我偷听来的。”
“偷听佣人们说话？你这——”周烁有些哭笑不得。
牧瑶叹气，“没办法，谁让我无聊呢。只好打听各家的事来解闷了，我还知道我那位风流倜傥的二哥哥正和沈家小姐谈恋爱，那位沈家小姐和我一样，是个小三生的，只不过她妈妈命好，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沈太太，我妈妈就不行了，连带着我也是个没脸的，被同学歧视，有什么办法呢？这就是命！”
“同学歧视你吗？”周烁不由皱眉，有些心疼地看着牧瑶。
牧瑶见状，好笑，“同情我？有什么好同情的？这就是事实啊，我妈是小三，我是野种，见不得光的，就算是将来我喜欢了哪个男人，说不定他妈妈也会挑剔嫌弃我，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个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