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烁跳起来，一把拉住林珺：“别这样，别——”
林珺反手握住周烁的手：“无论是什么药，只要能让她活下去，哪怕只是能让她舒服一点，不那么难受，都可以，周烁，我求求你！求求她吧。”
周烁皱眉，叹了口气，对她说：“雪津丸真的不行，对有的病是救命，对牧瑶，未必有好处的。”
林珺神色黯然，缓缓往外走去，笔挺的脊背垮了下来，让人看着揪心。
“等一等！”周烁叫住了她。
林珺回头看向周烁，眼睛亮了起来。
“等我一下。”周烁转身跑去楼上，林珺看着她的背影竟是有些贪婪的。
“周烁是个心软的。”牧辞淡淡道。
“是，牧瑶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遇到你们俩。”林珺的笑容有些虚浮，像在做梦一般。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牧辞手边的一个物件上，眼睛仿佛被烫到了，脚下踉跄了一下。
牧辞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将那个物件拿在手里把玩。
那是一只象牙手串，一共有十八颗珠子，每颗珠子上刻着一个罗汉，最中间是一颗红色的水晶珠子。
林珺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仿佛被那十八个罗汉怒视着吓了一跳，虽然这么远的距离，不足以让她看清那十八罗汉的样子，甚至无法确定是不是她认识的那只手串。
周烁从楼上跑下来，将两只小瓷瓶递给她。
“白色的是雪津丸，只有一颗了，蓝花的这里，有二十颗安神丸，只要和水喂她喝下去，她就能睡得安稳些。”周烁交待。
“雪津丸？”林珺吃惊。
周烁点了点头，“我现在只有这一颗了，你先拿着吧。”
林珺后退了一步，看看手中的瓷瓶，又看了看周烁，手指不由收紧。
她转身就走，没有道谢，也没有道别。
周烁看着林珺近乎仓皇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牧辞走到她身后，淡淡道：“怎么？后悔去试探她了？”
周烁转过身，抱住了牧辞，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当年她应该只有十几岁吧，就能骗得师父以雪津丸相赠，其实不用试探，也能知道结果，可是我还是希望她能回头是岸。”
牧辞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温声道：“善良不能乱用的，有的人，是不值得的！你不怕她把雪津丸用在牧瑶身上吗？”
周烁摇头，声音闷闷的，“我倒是怕她把雪津丸拿去做研究，不舍得给牧瑶吃，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这么冷，这么硬？”
“有些人，天生就是冷血的，她心里只有她自己，当年能枉顾表姨的性命，卖掉雪津丸，又私藏了三千万，还顺便搭上了我父亲，这不仅要有绝顶的智商，还要足够冷血啊。”牧辞淡淡道。
周烁又叹了口气。
牧辞把手串放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