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国偏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
牧臣的身子晃了晃，周烁连忙扶住他，老爷子定了定心神，示意周烁自己没事。
周烁叹了口气，她也吃了一惊，但随即释然，许多的迷团迎刃而解。
如果她是老爷子，只怕也是会被气个半死。
“阿姨，你听我说，听我说。”宋楠的脑子飞快的转着。
“好，你说，我听着呢。”段斯语气温柔地回答，目光却死死盯着宋楠。
“阿姨，我们先找孩子好不好？先找到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宋楠的眼泪一串一串的落下来。
那可是她的亲生骨肉，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啊！
段斯看着她，语气平静地说：“牧辞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吗？别着急，孩子会找回来的，现在你们告诉我，那孩子是谁的？到底是谁的！”
宋楠闭了嘴，只剩下眼泪长流。
“不说是吧？行，那你说！”段斯的手指指向了牧国。
牧国转过身去，扶正了宋楠背后的枕头。
宋楠下意识的攀上了牧国的手臂。
段斯闭上眼睛，如同五雷轰顶，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
“夫人！”刘妈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段斯。
段斯站稳了身子后，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对狗男女。
“我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养在身边，我为你筹划着嫁个好人家，我舍不得把你嫁给牧辞，因为我怕他早死，你守寡。但是当你说你和牧辞有了一夜情，我还是立刻把牧辞抓回来，逼他离婚娶你，力挺你！”
“你怀孕了，我心疼你，恨不得昭告天下，你怀了我的孙子，我要为你争取名份，我要扶持你做牧家的大少奶奶，你孕期反应大，我鞍前马后的伺候你，我对你好不好？现在你告诉我，你生的孩子，是谁的？”
宋楠捂着嘴哭，说不出话来。
“你说啊！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段斯尖锐地喊了起来。
宋楠吓一哆嗦，哭得更厉害了。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吵什么？”牧国看不下去了，吼了一声。
段斯的目光落在牧国脸上，她伸手抹了一把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眼泪，平静地问：“怎么？心疼了？这就心疼了？她是我养大的，是我的养女，名义上也是你的养女！你爬上她的床的时候，有想过这一点吗？”
段斯的声音渐次提高。
“我们是被人下了药的！”牧国吼朝着她道。
见段斯怔了怔，牧国放缓了声音，“我和宋楠是被人下了药的，我们，不是故意的。”
段斯笑了，笑声渐渐变成哽咽：“不是故意的！那之后呢？知道她怀孕之后呢？爱上她了？有感情了？看着她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感觉自己很幸福吧？让你的养女给你生个孩子！”
“牧国，我对你的人品，从来没敢报太大的希望，但是我也没想到你卑劣下贱到如此地步！你是人吗？你还是人吗？你们俩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柔情蜜意，当我是个傻子！我就是个傻子啊！”
“咚！”的一声，段斯栽倒在了地上。
“妈——”
“夫人——”牧辞和刘妈慌忙去扶。
“别动她。”周烁冷静地吩咐两人。
她上前在段斯的几处大穴上施了针，然后才道：“是急怒攻心，痰迷了心窍，强行让她醒过来恐怕会受不了刺激，更加危险。”
“我的夫人啊，可怜的夫人啊！”刘妈跪坐在一旁，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