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累了，靠着玻璃缓缓滑到地上。
代园伸手想扶她，她拒绝了。
她坐在地上，远远看着牧国以及离他不远处的牧辞和周烁，人似乎平静了下来：“我就是从那天起，决定让你和宋楠生个孩子的。你们觉得我坏，谁又不坏呢？宋楠早就心知肚明自己是和谁上的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那又怎样？她还不是把屎盆子扣到了牧辞的头上？”
“牧国，你这个做爸爸的，对自己的亲儿子都如此绝情，还指望你对谁有真心？我已经把宋楠的事告诉媒体了，周烁，算是我还你个人情，毕竟，你是真心对牧瑶好的，至于牧家丢不丢脸，那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林珺冲着周烁笑了笑。
周烁向前走了一步，“所以，牧瑶早就知道你在用小孩子的血给她输血，维持她的生命，所以，她才会晕倒在婴儿室外面，才会想死？”
林珺苦笑：“她傻！”
周烁仰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牧瑶心里，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你哪来的情花毒？既然想让宋楠给牧瑶生个妹妹，又为什么给牧辞哥哥下毒？还有沈素和牧恩，你这样，就不怕出错吗？”周烁问出心中的疑惑。
林珺摇了摇头，开口道：“不会！牧辞身边有你，他不会上宋楠的床的，即便真走到那间房间，牧辞也不会上宋楠的床，男人和男人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的心。至于牧恩，他想算计沈小姐，我给他，是念他这么多年没少帮我办事，他是我在牧家的眼线。”
“你是在利用牧恩的精血研究雪津丸吧？”周烁一语中的。
林珺笑笑，如实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是，雪津丸太珍贵了，给这么个没用的人吃了，真是浪费，那就只好研究他了，我小姨就是他妈妈害死的，我只不过是从他身上讨点债罢了，这是他们牧家欠我们的！”
“可是安雅根本不是牧夫人害死的！她是你害的！”周烁忍不住厉声道。
“你说什么？”牧国仿佛瞬间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样，瞪圆了眼睛看着林珺。
牧辞挡在了周烁的身前，淡淡看着双眼通红的父亲。
林珺又笑了，她拍了拍手，“你看吧，只要一提到这个名字，他就像疯了一样，他是有多爱她啊！”
林珺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安雅到底是怎么死的？回答我！”牧国冲着林珺吼道。
林珺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抱臂而立，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光，依旧亮着，手术早就超出了预计的时间，她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牧瑶手术的成功机率，会随着手术时长而变小。
牧国疯了一般推搡开拦住他的人，冲到了林珺的面前，揪着她的衣领问她，“安雅到底是怎么死的？说！你快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