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敏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在于是恍惚间,她仿若感觉自己的面骨被压碎了,疼得厉害。
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是天掉下来了吗?
她的身子一软,竟是被人活活捂晕了过去。
纳图的都做很快他将每一次机会都紧紧抓在手里,想到之后的一系列计划,纳图的心跳就更加快,他几乎是要兴奋地喊出声来。
一条不起眼的小船停在岸边,这是纳图借用他易容的手段,成为天地园那个管事的太监动用职权得来的。
他就将它停在那儿,然后抱着谢敬敏上船,船内没有点灯。
慢慢离开岸边时,游船开始轻微摇曳晃动,周身荡开层层涟漪,一直往外扩散,与行进缓慢的船一起,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李毓灵听到这儿,已经与那日她听到的声音串联在了一起。
纳图穿上了谢敬敏的衣服,又模仿了她的脸,通过这一日的观察,对谢敬敏的性子得出了笼统的结论。
他很庆幸,谢敬贞与谢敬敏吵架,这下没有人能再看出他不是谢敬敏。
纳图就这样成为了“谢敬敏”。
当湖中的浮尸被人拖上岸,那光洁而泛白肿胀的身体上,有着暧昧的痕迹。
谢敬贞的身体陡然一僵,她浑身开始发抖,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那具尸体,太监们给她盖上了匆忙准备的披风,盖住了女子的风华。
谢敬贞不敢上前,她从来没有那么胆小畏惧过。
她害怕看到那张脸,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谢敬敏死了。
在军营里待过的谢敬贞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她妹妹谢敬敏生前遭遇了什么?那些军妓的模样,身上的印子,都让谢敬贞一下子从谢敬敏身上联想到了。
谢敬敏身上的首饰还在头上,完全湿透的头发上沾着污泥与水草,她的脸上全是脏污,但谢敬贞走近了她,掏出了她的手帕,将她的脸一点一点擦拭干净。
“你只是想念父亲,”谢敬贞声音很平常,与往常并无差别,只是她那微低的头颅朝向谢敬敏,眼下掉下两颗硕大的珍珠,晶莹地砸在谢敬敏身旁的草地上,“想父亲能来看看你。”
像是晨时的露珠,还没有得到太阳光辉的照射,尚存天真。
“你不讨厌我,敏敏,我知道的。你只是…只是…”谢敬贞终于哽咽。
你只是年纪尚小,还不知道这乱七八糟的情绪该怎么处理,你烦躁,无力,又渴望得到父亲的关注。
在这一点上,她们二人又何尝不是同一个心态。
在继母刚入谢家家门时,彼时还没有谢敬敏,谢敬贞也是这样,拼命地在父亲谢康面前展示自己,她的勤奋,她的刻苦,她的天赋。
“我运气好。”谢敬贞说,“被父亲看到了,一直都带在身边,鲜少离开北疆。”
谢敬贞情绪忽然有些溃堤。
为什么要这样对敏敏,她做错了什么?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她只是闹了一点小脾气,恰巧没有婢女在身边,然后,那该死的外邦人就看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