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记得了。”他的声音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确定。
医生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低下头，翻开手中的病历本，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记录。
“你送来的时候，身体状况非常不稳定，心率异常，血压极低，我们进行了全面检查，但找不到明确的病因。”
高盛的眼皮沉重得像是压了千斤，但他还是勉强撑着，不愿让自己再次陷入沉睡。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触碰到床单的粗糙质感，那种真实的感觉让他稍稍安心了一些。
“你之前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比如剧烈的情绪波动，或者接触到什么不明物质？”医生的声音依旧温和，但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
高盛的眼神有些涣散，脑海中的碎片记忆像是一场无序的电影，时而闪现，时而消失。
他只记得上一次记忆的片刻，记得湖水翻涌的场景，记得血腥味，记得温雨瓷那张惊慌的脸，但这些片段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我……不太确定。”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喉咙干涩得像是一片沙漠。
医生点了点头，似乎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那你现在...唔，又昏过去了吗？一个月的时间果然还是太勉强了。”翻阅着病历的柳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青年，叹了口气。
高盛的呼吸渐渐平缓，胸膛随着每一次浅淡的起伏微微震动，病房内的空气静谧得仿佛凝固，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在耳边规律地回响。
“他醒了？”一阵脚步声从柳江的背后传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刚醒了一会又睡着了，可能还没适应。”
“那位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风险极高的实验居然就这么草率的安排了下来，要是出个万一...”
“先锋队第二队队长，请注意措词，我们提前来到这里早早潜伏下来，也是那位大人的安排，我希望以后不是听到你的质疑，而是执行！”
“...是。”
......
高盛的梦境再次沉入一片混沌，他的意识像是一条迷失在深海中的鱼，无法辨清方向，也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
梦中的湖水依旧翻涌，血腥味浓烈得几乎让他窒息，“不……”他在梦中挣扎，想要抓住什么，但双手只能触碰到虚空。
突然，湖水中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影子，那影子逐渐凝聚成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穿黑色的斗篷，斗篷下露出一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男人冷漠的看着沉浮的高盛，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以为你能逃脱你的宿命吗？”
高盛的心跳猛然加速，额头渗出冷汗，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眼前依旧是洁白的病房天花板，刺眼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柳江站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支针剂，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高盛的头依旧晕乎乎的，但他强撑着坐起身来，手臂上的肌肉因为长时间不动而显得有些僵硬。
他看向柳江，声音沙哑地问道：“刚才……是谁在说话？”
“没有人说话，你做噩梦了。”他的声音依旧温和，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漠。
“嘀，记忆区块适应性百分之九十六，天命神碑允许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