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钱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钱。
钱进了梅明聪的口袋就是他的，没有再往外掏的道理。好在李向斐恢复身体还需要时间，他总能想出新的借口来拖延。
李威是懂得如何笼络人心的，知道养狗要舍得喂骨头。他抛出了“股票”作为诱饵，先稳住梅明聪，其他的事情等日后再做打算。
“请进。”
听见敲门声，梅明聪放下手中的药瓶，看向房门的方向。
郭娜娜揉了揉鼻子，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房间里的药味熏得她直皱眉，“要不我等会儿再过来？”
“进都进来了，还等什么等。”
梅明聪拿起药瓶准备继续上药。郭娜娜一把抢过药瓶，先用棉签清理伤口，然后细心地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处，再裹上新的纱布。
“老头子又出去了？”梅明聪问道。
“是啊，刚走。他现在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郭娜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们在扶桑的时候，关系就没能再升华一下？”
郭娜娜沉默了几秒钟，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个女人也去了。”
梅明聪十分好奇那个神秘女人的身份，只是郭娜娜守口如瓶，怎么问都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郭娜娜苦笑一声，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不在医院多待几天？”
“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每天总有几个退休的老头老太太过来串门，问东问西的，烦得很。”梅明聪一提这事就头疼。
“他们问他们的，你不搭理就是了。”
“主要是吧，我看他们一个个明明没病，却赖在医院里，大把大把的医疗费花着，看得我心里堵得慌。”
郭娜娜一开始没明白梅明聪话里的意思，稍微一琢磨了就想明白了，不禁揶揄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愤青。其实没必要，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既然存在，必然有其合理之处。不要总是抱怨，如果真想改变某些事情，在外力无法达成目标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其中，从内部去影响和改变。”
“想不到你还会做思想工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郭娜娜看着腰上的咸猪手，脸色立刻清冷了下来。她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梅明聪，一言不发。
梅明聪讪讪地收回手，有心解释两句，又觉得面子上下不来，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肩头的伤处理起来相对简单，肩胛骨那里就有些棘手了。郭娜娜弯下腰，脸庞凑得极近，细心地用棉签清理着伤口。
与李向妍身上稍显寡淡的体香不同，郭娜娜的体香要馥郁很多。梅明聪忍不住凑近她的脖颈，贪婪地深呼吸了几口。
郭娜娜瞥了梅明聪一眼，并未多言，继续全神贯注地清理伤口。
伤口在结痂的过程中与衣物摩擦，导致衣服上的纤维和伤疤粘连在一起，需要用镊子一点点地剥离，否则不仅伤口难以愈合，还容易引起感染。
郭娜娜显然没打算走寻常路，她用指甲捏住伤疤的边缘，心里默数一二三，随后猛地用力一揭，将附着毛屑的伤疤整条撕了下来。
“啊......”
梅明聪刚一张嘴就被郭娜娜捂住了，到了嘴边的惨叫声硬生生给堵了回去，噎得他直翻白眼。
郭娜娜松开捂住梅明聪嘴巴的手，迅速为伤口止血、上药，包扎，动作流畅熟练，一气呵成。
“李威晚上叫你过去干什么了？”
梅明聪还在生气，不想搭理郭娜娜，眼见她又要去撕剩下的伤疤，连连告饶，“他说让我以后和李向斐好好过日子。”
“没了？”郭娜娜追问。
“没了……别撕，他还给了我五十万。”梅明聪连忙补充道。
“不打不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