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先是一愣，继而一律摇头。
“天道忌惮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个废灵根的窝囊废？”
“是谁也不可能是他！”
“还是盯着郑开天要紧，将他早日拉下水，和天道站在一起。”
胡青松见状，咳嗽两声。
“那我在回宗门之前，先将郑开天彻底拖下水，咳咳……”
……
郑家，密室。
青铜灯里，鲛人油脂燃出的青焰，将两道扭曲的影子投在墙上。
胡青松身穿黑袍，手里把玩着一只金翅蛊虫。
在郑开天面前，他没有隐藏蛊虫的必要，反而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虫翼振动的嗡鸣声里，混着嘶哑冷笑。
“咳咳……混沌气息既现，天道诛杀令已启。你那噬魂阵……”
郑开天狞笑：“放心便是，绝不会有闪失，我亲自布下噬魂阵，轻松拿捏，他算个鸡毛，定叫那瘫子……”
“啪！”
胡青松突然甩了他一耳光：“蠢货！你以为陈长生真是废物？他的混沌气息都能引动葬剑渊共鸣！”
郑开天捂着脸阴笑。
“哼，那不正好，混沌气息越浓烈，越是能借着天道名义下手，宗门大比时启动大阵，让他在万众瞩目下化成灰！
到时候，林清雪还不是我囊中之物！”
胡青松袖中蛊虫涌出：“记住，若再失败，你就是下一只蛊皿。”
他故意拖长尾音，蛊虫突然振翅扑向郑开天面门。
叮！
郑开天剑鞘未出，仅凭剑气便将蛊虫钉死在檀木案几上。
虫尸渗出紫黑毒血，腐蚀得案面滋滋冒烟。
“长老莫非忘了？”他指尖轻叩剑柄上镶嵌的避毒珠，“我郑家祖上也是玩蛊的。”
胡青松袖中突然窜出条碧鳞小蛇，蛇信舔过郑开天脖颈。
“避毒珠挡得住蛊，挡得住这个吗？”
蛇牙刺破皮肤的刹那，郑开天浑身经脉如遭火焚——正是药王谷独门秘毒“焚脉引”。
“您这是何意？”郑开天强忍剧痛，指节捏得发白。
“提醒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胡青松掀开兜帽，露出灰白的脸色——那是受伤后持续的状态。“天道要的是听话的狗，不是自作聪明的狼。”
“你凭什么说我是自作聪明！”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冲刷着密室顶部的琉璃天窗。
郑开天盯着扭曲水光中自己破碎的倒影，耳边的声音，让他的心一样破碎。
“林清雪得了葬剑渊的传承，你便是再修三百年也追不上。”
“什么？”
郑开天瘫坐在椅子上，“那我的奋斗还有什么意义。”
“你的那点天份和奋斗，算个屁，天灵根又怎样，人家可是玄冰圣体。如今又有上古传承，你不可能是对手。”
他突然暴起掀翻案几，丹药瓷瓶碎了一地。
“凭什么！我才是天灵根！我才是青云宗第一人！”
“就凭你连个废灵根的瘫子都弄不死？”
胡青松抬脚碾碎滚到跟前的解毒丹。
“昨日陈长生在葬剑渊引动万剑朝拜时，你在干什么？在醉月楼抱着合欢宗的女修喝花酒！”
郑开天瞳孔骤缩。
那场耻辱如附骨之疽！
他也听闻，陈长生在葬剑渊，那些古剑却纷纷破土，如朝圣般悬在那废物周身。
最可恨的是林清雪，她竟用帮着那瘫子挡下杀招！
“求长老教我！”他忽然重重跪地，额头磕在碎瓷片上鲜血淋漓，“只要能杀了他们，我愿做药王谷最忠实的蛊皿！”
郑开天眼睛里满是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