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正要接住，斜刺里突然伸来一柄描金折扇，堪堪挡住下坠的玉佩。
“哟，这不是青云宗鼎鼎大名的陈大公子么？”
三个锦衣青年晃过来，为首的白面修士用折扇挑起玉佩。
“买这种垃圾，是打算送给哪位勾栏姑娘啊？”
市集霎时安静下来。
卖糖画的王婆默默收摊，隔壁卖符箓的老头子往摊位下缩了缩——谁不知道郑开天的狗腿子最擅长找碴？
陈长生歪头打量说话之人。
“郑三，你上个月偷看外门女修洗澡，被孙耀宗揍得鼻青脸肿时，裤腰带还落在我家灵田里呢。”
他忽然一拍脑门，“对了，那条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绸带，要不要我帮你拍卖？”
围观人群里爆出几声闷笑。
郑三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折扇“啪”地合拢指向陈长生。
“你这种废物也就逞口舌之快！真要有灵石，怎么不去买上品法器？”
“骑自行车逛酒吧，该省省该花花。”陈长生指尖一弹，玉佩稳稳落入掌心，“我花自己的钱，总比某些人偷宗门丹药换灵石体面。”
他转身要走，却被另外两人拦住去路。
“急什么？”郑三阴恻恻地笑，“听说你最近倒卖灵米赚了不少，该不会是在帮别人洗灵石吧？”
他故意提高嗓门：“大伙瞧瞧！这种废物哪来的本事赚灵石？定是给魔门当走狗……”
啪！
一袋灵石砸在郑三脚边，系口的红绳散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纳税玉简。
陈长生倚着老槐树啃栗子：“上个月缴税三万灵石，税单在执法堂挂着呢。郑三公子，您那摊位上三十张假符箓，缴过半个铜板没有？怀疑我的实力，有本事你们去拍下剑仙剑意啊！”
郑三的折扇“咔嚓”裂开道缝。
陈长生慢悠悠补刀：“听说郑家最近在查账？您那件流云法袍好像是用克扣外门弟子月例买的？”
围观人群突然让开条道。
两位执法堂弟子正朝这边走来，腰间执法堂玉牌闪着寒光。
郑三等人脸色骤变，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便仓皇逃窜。
陈长生把玉佩揣进怀里，哼着小曲往醉仙楼晃。
丹田处的灼热愈发明显，混沌青莲虚影在灵台若隐若现。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轻笑出声。
“狗爷。”他踢了踢脚边打盹的小黑子，“今晚加餐，怎么样？”
土狗翻了个身，尾巴扫起一片尘土：“汪！要糖醋的肘子。”
等陈长生离开，几个人躲开执法堂弟子，从街角伸出头。
“那个狗东西……”
几个人指指点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娘的，咱们还真不敢随便花。”
“哼，想什么呢，你以为剑意是给他自己拍的，还不是别人。”
“别人，什么意思？”
“你想想，就是个废物，废物就是废物，真要是他的，早就大手大脚，去勾栏听曲儿了。但是他赚那么多灵石还不敢花，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过是在帮别人赚钱，当然不敢花啊。”
“对对对，狗东西，还说咱们，我看那就是他自己！”
几个人指指点点，已经帮着陈长生脑补出当狗腿子的画面。
“刚才他说咱们没用，不行，得骂回来。”
“就是，我让一个废物给骂了，那还了得？”
“跟着他，等他再去买东西，给他颜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