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
一连串气泡从口中溢出，他拼命划动双臂向上游去。
浑浊的水中隐约可见那道枯槁的身影正在下沉，白发如水草般飘散。叶玄一把拽住对方衣领，双腿猛蹬向潭底巨石借力。
“哗啦！”
两人破水而出时，叶玄剧烈咳嗽着，吐出几口带着血丝的潭水。
他拖着奄奄一息的老妪爬上岸边，随手将她扔在乱石滩上。那具身体轻得可怕，落地时发出枯枝般的脆响。
“咳...咳咳...”
叶玄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环顾四周——两侧是万丈绝壁，头顶只有一线天光。
他尝试捏诀，发现连最简单的火球术都无法施展，仿佛这片天地在压制所有术法。
从储物戒中取出的疗伤丹散发着淡淡清香。叶玄盘膝而坐，丹药入喉化作暖流，开始修复被虚空碾压过的经脉。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老妪突然抽搐了一下，干瘪的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宿主到达仙界：功能解锁中...】
【1％...】
“系统！”叶玄喊了声，没有回应。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石上溅起细小水花。峡谷中回荡着诡异的寂静，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只有潭水轻轻拍岸的声响。
叶玄的衣袍渐渐蒸干净。
幽深峡谷中，晨雾未散。
叶玄蹲下身，仔细打量着昏迷不醒的雪千荷。这具枯槁的身躯蜷缩在乱石间，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能辨出曾经的绝色容颜。
探查到的数据令他眉头微皱——688岁的骨龄，仅剩87天的寿元，修为竟从半步仙人跌落到帝玄境。
“倒是贞烈。”叶玄轻哼一声，目光在那\"纯洁度：100\"的数值上停留片刻。
他忽然掐诀，周身骨骼发出\"咔咔\"脆响。眨眼间，原本俊朗的面容化作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肌肉虬结的手臂上还多了几道狰狞伤疤。
洪荒圣体的力量在皮下涌动，随手一拳轰碎了身旁的巨石。
叶玄惊讶道：“下界我这一拳能击碎一座大山，仙界只能击碎一块巨石！”
看向了女子，想了想。
“收。”
叶玄把雪千荷收进了鸿蒙小世界。
尝试释放精神力探查，却发现原本能覆盖千万里的神识，此刻竟被压缩到不足百米范围。
沿着溪流前行，遮天古树的枝叶在头顶交织成密网。
偶尔有松鼠般的生物窜过，背上却生着晶石般的鳞甲。
三个时辰后，当叶玄第五次绕过相同的瀑布时，终于发现一条被踩踏出的小径。
泥土路上残留着清晰的草鞋印记，还有几粒散发着稻香的谷粒。
炊烟最先闯入视野——七、八间茅草屋错落分布，屋前晾晒的粗布衣裳随风轻摆。
几个农妇正在石磨旁劳作，她们举手投足间没有半分灵力波动，粗粝的手掌上满是老茧。
“这是...仙界？”
叶玄怔在原地。想象中的琼楼玉宇不见踪影，反倒像是下界最普通的山村。
屋檐下悬挂的干辣椒，墙角堆放的农具，甚至远处传来的鸡鸣犬吠，都与凡俗村落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