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面微沸，气泡翻涌得像是锅里藏了什么不肯安分的老调料。咸灵之中，那位嘴叼酱袋的，终于咀嚼了一口。
“咂。”他咽下去那一口，四周空气顿时变得比腌鲱鱼罐头还要富有攻击性，仿佛每一寸气息都在挑衅嗅觉神经。
云缨举枪皱眉：“他这身味儿……有一股嘴欠。”
唐清砚耳尖轻颤，已觉不妙：“小心点，这酱里可能混了‘咸识’碎语——一旦被他怼中，连情绪都会被腌。”
话音未落，那咸识咸灵便开口说话了。
第一句话：“赵怀真，你不是冷静，你是社恐。”
赵怀真：“……”
第二句：“唐清砚，你的符箓，写得像小学生写作业。”
唐清砚：“……”
第三句，它转向云缨，笑得咸齁齁：“你这名字听着像一道小吃，还特别辣。”
云缨眼角一跳，语气却镇定：“我辣你个头。”
赵怀真拂袖向前，语气平稳：“嘴臭也得讲顺序。轮不到你先骂。”
他抬手一挥，风纹如涟漪荡开，凝出一面半透明符镜，“净识明心”，将咸灵话语中的“嘴臭波”反弹回去。
咸识咸灵一愣，顿时被自己的话糊了一脸：“你说话——比风还没味。”
赵怀真嘴角勾了勾：“你骂你自己骂得挺爽。”
咸灵气不打一处来，甩酱而起，手臂一扬，酱汁划空而来。那不是普通的酱，而是“咸识沉酱”，糊哪哪腥，涂谁谁难受。
云缨大叫：“避咸！”
话音刚落，她已翻身跃起，枪尖点地借力，一个反身翻滚，惊险地躲过第一道酱流，回身便是一枪划弧：“酱不成文！”
“你又给招式起新名了？”唐清砚一边结印一边吐槽，“你不怕以后记混？”
“不怕！”云缨咧嘴，“我有‘酱谱’。”
她这一枪不求破敌，只求扰乱，那咸识咸灵一时吃了点亏，左腿被挑飞了一撮“咸意识”。但它转瞬又恢复原样，身形反倒更滑，像淋了油的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