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这具尸体好像在嘲笑我们。\"
萧珏蹲在暗卫的尸身旁，用银簪拨开死者凝固在唇角的诡异笑容。冷宫漏风的窗棂将月光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洒在他苍白的侧脸上。
我反手扣住他的手腕，翡翠护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当心尸毒。\"话音未落，指腹传来的脉搏让我瞳孔骤缩——这小子的心跳频率，竟与昨日测试莱顿瓶时产生的电磁脉冲完全同步。
尸体耳后突然渗出一缕银丝。
\"退后！\"我甩出袖中改良过的暴雨梨花针，十二枚钢针精准钉入尸体周围三尺。萧珏被我拽得踉跄后退，腰间玉佩撞在青铜烛台上发出清响。那银丝触地瞬间化作青烟，地面砖石竟被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石墨烯气溶胶。\"我喃喃自语，护甲内侧的微型磁石已经开始发热。这分明是穿越前实验室最新研发的纳米武器，怎会出现在三百年前的北胤皇宫？
萧珏忽然伸手按住我颤抖的指尖，孩童的体温烫得惊人：\"母后的心跳比前日快了二十次呼吸。\"他歪着头，耳后鳞状胎记在月光下泛着机械冷光，\"需要儿臣为您调配安神汤吗？\"
我反手将他的手掌按在尸体的天灵盖上。少年温热的掌心与冰冷的颅骨相触，尸体颅内突然传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萧珏猛地瞪大双眼，淡金色的虹膜中竟掠过一串二进制流光。
\"取我的手术箱来。\"我扯下凤袍外层纱衣裹住口鼻，从发髻抽出一支鎏金步摇。尖端旋开，露出里面微型手术刀片——这是用双生镜从现代带来的高碳钢制品。
萧珏抱着檀木药箱小跑过来，箱盖打开时，我分明看见他脖颈处有银色液体流动。但他递来镊子的动作依旧乖巧：\"母后要的牛肠线、烈酒，还有您特制的...呃，双氧水？\"
尸体颅骨被撬开的瞬间，腐臭味混着奇怪的檀香涌出。我忽然想起今晨在御书房看到的新贡品清单：南疆进贡的龙血檀香，燃之可安神养气。
\"把东南角的香炉灭了！\"我厉声喝道，手中镊子已夹住一团蠕动的银丝。那些发丝般纤细的物质突然暴起，如蛛网般缠上我的手腕。护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凯夫拉纤维正在被层层剥解。
萧珏突然将整壶烈酒泼来。银丝遇酒精立即蜷缩，我趁机用镊子挑起一截：\"碳纳米管，表面镀铬处理，导电性能改良版。\"指尖的灼痛感验证了我的猜想——这分明是穿越前参与过的军工项目\"天蛛计划\"产物。
\"母后，它在唱歌。\"萧珏的瞳孔完全变成金色，细小的代码在其中流转，\"音调符合您教过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但降了三个八度。\"
地砖突然开始震动，尸体腹腔传来引擎启动般的轰鸣。我抓起解剖刀划开死者胃囊，二十几只机械甲虫振翅飞出。萧珏突然张开嘴，咽喉深处迸发出高频尖啸，甲虫群在空中炸成蓝色火花。
\"这是第七个了。\"我蘸着尸血在绢帕上画下纳米丝结构图，琉璃灯将影子投在萧珏脸上忽明忽暗，\"从司膳房宫女到御前侍卫，所有被操控者耳后都有...\"
话音戛然而止。铜镜中的倒影突然自行活动起来，现代实验室的白炽灯光刺破时空屏障。镜像中的我穿着白大褂，正将一支试管插入离心机——那里面旋转的银色液体，与萧珏血管中流动的物质一模一样。
\"林博士，游戏好玩吗？\"镜像体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你当真以为，穿越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