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基辅的曙光：罗斯人的黎明
第一章瓦良格人的邀请：留里克王朝的意外诞生
第四节南征的暗潮（879-882年）
一、摄政的暗剑
公元879年，留里克的生命之烛在东欧的大地上缓缓熄灭，然而，诺夫哥罗德这座城市却并未沉浸在长久的悲痛之中，一股暗流如第聂伯河的春汛般汹涌起来。奥列格站在琥珀宫的露台上，寒风呼啸而过，吹动着他的发丝。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养父临终前郑重交付的铜律令板，那板上边缘的裂痕，仿佛是毒蛇的獠牙，深深地咬进了他的掌心，带来一阵刺痛，也让他的思绪愈发清醒。
“十七长老要求召开部族会议，”侍卫长小心翼翼地低声禀报，声音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维季奇人带来了三百张反曲弓。”奥列格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他仿佛看到了长老们背后隐藏的野心和阴谋。他猛地将律令板掷向石栏，金属撞击的声响在宫殿中回荡，惊飞了檐下的寒鸦。寒鸦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是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权力纷争的预警。奥列格大声吼道：“告诉他们，我会在留里克的葬礼火堆旁召开会议——带着他们的弓，和裹尸布。”
当夜，十七支火把在墓地周围熊熊燃烧，围成了一个血色的圆环。火光在夜空中跳跃，映照着奥列格冷峻的面容。他缓缓抽出留里克的断剑，将其插入灰烬之中。那断剑仿佛带着留里克的意志，在灰烬中散发着神秘的气息。奥列格高声说道：“谁能让剑身复原，谁就是新的仲裁者。”长老们面面相觑，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和犹豫。就在这时，奥列格突然挥剑斩断了三支火把，火星四溅，溅进了克里维奇酋长的瞳孔。酋长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感受到了奥列格的威严和力量。奥列格怒目而视，大声喝道：“不能的话，就让火焰吞掉你们的野心！”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让长老们心生敬畏，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二、驯狼之术
德列夫利安少年军的叛乱来得突然而迅猛，如同一声惊雷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这群曾经被奥尔加“驯化”的战士，在一个寒冷的雪夜，趁着夜色的掩护，突袭了粮仓。他们以为这是一个获取食物和物资的绝佳机会，却没想到早已落入了奥列格精心布置的陷阱。当他们撬开橡木门时，却发现里面装满的是砂石，而真正的粮秣被巧妙地藏在了地窖的蜂巢下方。
奥列格得知消息后，策马赶到现场。他看着被俘的少年们，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冷冷地说道：“你们像饿狼般勇猛，但狼该对着敌人呲牙，而非主人的粮仓。”他沉思片刻，命人将蜂蜜浇在俘虏的背上，然后驱入荒野。他大声说道：“若能活着回来，你们的血会变得比蜜更甜。”
三日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半数少年带着佩切涅格斥候的头颅归来。他们的甲胄上凝结着血与蜜的硬壳，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宛如新生战神的皮肤。这些少年在荒野中经历了生死考验，不仅学会了生存的技能，更明白了忠诚和责任的重要性。奥列格的这一独特的“驯狼之术”，让这些少年成为了更加勇猛和忠诚的战士。
三、河道的棋局
882年的春天，万物复苏，奥列格的船队沿着洛瓦季河南下，开启了一场意义重大的征程。每经过一处河湾，奥列格便命人将刻着瓦良格徽记的铁桩钉入岸土。随军文书认真地记录着：“河岸铁桩三百，桩间距恰为战船首尾相衔之长。”这些铁桩仿佛是奥列格在河道上布下的棋子，标志着瓦良格人的势力范围在不断扩大。
当船队来到杰斯纳河与第聂伯河交汇处时，斥候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基辅守军正在加固水门。奥列格立刻召来归降的佩切涅格向导，他的手指划过湿润的河图，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自信。他轻声说道：“阿斯科尔德与迪尔这两个瓦良格叛徒，可还记得波罗的海的潮声？”
当夜，月色如水，十艘空船满载着枯草顺流而下。基辅守军以为这是敌军的进攻，纷纷射出火箭。刹那间，草船被点燃，火光冲天。而此时，奥列格的主力部队早已绕至城南浅滩。船底裹着兽皮的战船在卵石上滑行，发出轻微的声响，宛如巨蟒蜕皮一般悄无声息。奥列格巧妙地利用了敌军的疏忽，成功地绕过了水门防线，为攻占基辅奠定了基础。
四、金门诡计
奥列格的船队抵达基辅城下，他站在船头，对着城墙上的守军高呼：“从诺夫哥罗德来的兄弟！”风掀起他的熊皮大氅，露出内衬的拜占庭紫绸，显得格外威风。他继续说道：“我们带来了波罗的海的琥珀，换一顿蜜酒如何？”城墙上的阿斯科尔德眯起眼，仔细辨认着船队中的确有旧部的面孔。他心中一动，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贸易往来。于是，城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
然而，阿斯科尔德万万没有想到，这是奥列格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当城门开启的那一刻，奥列格的战士们从货箱中迅速抽出短斧，斧柄缠绕的铜铃震响如丧钟。他们如猛虎般冲向城门，瞬间控制了局面。奥列格手持长剑，将阿斯科尔德和迪尔两人逼至圣伊利亚教堂门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大声说道：“你们玷污了瓦良格人的剑刃。”说着，他用剑尖挑开他们胸甲的系带，内衬赫然绣着拜占庭双头鹰。奥列格冷笑道：“现在，用血洗净吧。”在奥列格的剑下，这两个叛徒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五、新都的基石
征服基辅的第七日，奥列格展现出了他的果断和决心。他命人熔毁所有缴获的异教神像，熊熊的炉火将青铜神像逐渐熔化。当青铜液流入模具时，奥列格搀扶着留里克的幼子伊戈尔登上城墙。他指着远方的商路，语重心长地说道：“看，你父亲梦想的南方商路，现在是我们血管里的黄金。”
当第一支拜占庭商队穿过金门，标志着基辅这座城市开始迎来新的繁荣。奥列格在税簿首页刻下新规：每船货物需纳一枚银币，另缴三盎司熔化的神像铜——这些铜将被铸成第聂伯河大桥的铆钉。老战士格列布抚摸着滚烫的铜锭，眼中满是感慨，他低语道：“我们正把基辅焊进瓦良格人的命脉里。”基辅，这座城市从此成为了留里克王朝的新都，它将承载着罗斯人的梦想和希望，在历史的长河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奥列格的一系列举措，为罗斯人的未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基辅的曙光，也将照亮整个东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