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菜上来了。
包厢里的水晶吊灯在海鲜蒸腾的热气中折射出朦胧光晕，张玉龙掐灭第三根烟时，服务员端着青花瓷盘鱼贯而入。蒜蓉扇贝的油花在贝壳里滋滋作响，清蒸石斑鱼的眼珠还保持着深海般的湛蓝。
“这是我们老板今早亲自去渔市挑的满黄大飞蟹。”服务员掀开蒸笼盖，红彤彤的大飞蟹冒着热气，“配上老陈醋的姜末蘸料，能提鲜和中和蟹肉的寒性。”
孙丹的银叉刚碰到颤巍巍的鱼腹，杜娟突然用筷子按住她的手腕：“且慢！按照我们海边人的规矩，鱼眼要给贵客。”她利落地剜出鱼眼放进孙丹碗里，指甲上镶着碎钻的食指在灯光下一闪。
何静抿嘴轻笑，将转盘上的椒盐皮皮虾转到范玲玲面前：“玲玲姐尝尝这个，裹的是我们本地红树林海盐。”金黄的虾壳在吕晓萌掰开的瞬间发出清脆裂响，张露连忙递过湿毛巾，却被虾钳溅起的油星弄脏了袖口。
“广告公司还需要一个门店，”杜娟用纸巾擦拭着蟹黄豆腐羹的碗沿，“我建议选址在家居建材产业园区，b区是装修广告园区，那里刚刚建成。”她舀起一勺裹着蟹粉的嫩豆腐，“政府通过政策引导，打造城市建材中心，也是装修广告公司获得客户的重要场景?。”
孙丹的蓝灰色眼眸微微放大，叉子上的带子刺身悬在半空：“可是...”
“是不是需要靠近商业中心彰显实力？”何静接过话茬，红唇在骨瓷碗边留下淡淡印痕。她解开香奈儿外套的珍珠纽扣，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翡翠吊坠：“我们在时代广场有间闲置LoFt，前租户是家珠宝公司——他们上个月刚申请破产。”
张玉龙吐出的烟圈在海鲜蒸汽中扭曲变形，他注意到张露正在手机计算器上飞快敲打。当数字跳到六位数时，这个办公室主任说道：“装修预算可以计入集团固定资产，不过...”她夹起一块白灼斑节虾，“得找三家以上供应商比价，就像挑虾要看有没有黑线。”
吕晓萌突然举起沾着芥末酱的筷子：“我觉得还可以增加庆典、会务、商演业务！”她的樱花粉指甲油在平板屏幕上划出残影，“你们看这个是我实习公司的照片，在省城是最大的广告公司...”张露凑过去时，马尾辫扫翻了酱油碟，深色液体在桌布上洇出抽象派画作。
“小心！”杜娟抽出纸巾按压污渍，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撞出清脆声响。她卷翘的睫毛在眼睑投下阴影：“其实我最担心人才储备，现在懂品效合一的策划比较稀缺。”
张玉龙掐灭烟头，指节敲了敲转盘上的龙虾头：“我这里还有个想法，我们合作几家银行的营业部都在繁华地段，他们的户外大型LEd显示屏只播放本行的宣传影像。”他端起冰镇啤酒，泡沫顺着杯壁滑落，“可以去商谈租赁过来，每年给他们一定费用，在不影响他们银行宣传的前提下，我们负责招商运营广告业务。”
六双筷子同时停在空中，铁板生蚝在滋滋作响。大家一起纷纷称赞：“这个想法好!”“也可以快速打出丹龙广告的品牌!”何静举杯提议：“来，大家为孙丹能够创业成功干一杯!”张玉龙也笑道：“也为集团旗下又增加一个企业，干杯!”
众人纷纷响应，举杯共饮。